然后问道:“父亲,苏宇在大肆发展商业,他不怕那些商人反噬吗?”
郭常青闻言,望了一眼北方,回道:“苏宇虽然发展商业,但是他却做了明确的法律规定。官员不得从商,军队不得从商,商人不得从政,从军。”
“而且,苏宇明确的确定了士农工商四个等级。说来挺讽刺的,苏宇一方面开始开启民智,一方面又在限制商人的力量。看来他也是知道商人的不忠和可怕之处。”
“不过,这家伙也是个狠人。明确规定了不准备废除死刑,所有贪官污吏,不法商人,通通抄家灭门。还将其设定为了铁律,后世子孙敢改,人人得而诛之。有些像古时的“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
说完,他又问道:“面对朝廷和周围的藩镇该如何应对?”
郭瑞峰回道:“对于朝廷可以虚与委蛇,只要不触及节度府的利益,都可以答应。私下里,一切以节度府的利益为重。”
“对于周边的藩镇,根据情况的不同可以议和,可以结盟,也可以开战。”
郭常青闻言,很满意,他笑道:“不错,就该如此。不过,面对朝廷,不需要虚与委蛇了,因为大周撑不了几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朝廷将会成为李国忠和李国昌的博弈场或者代言人。”
“所以对于朝廷的指令,直接从这两方势力来判断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仿佛跨越了时间长河,见证了政权的交替,他说道:“没有哪一个大一统的王朝能够摆脱轮回的命运。大周已经两百七十多年了,差不多该结束了。”
“呵呵~这是王朝的宿命。就像没有那个政权可以平稳的度过百年一年一样。纵观神州数千,无论是早期选举部落时代,又或者后期的分封时代,以及现在的大一统时代,都是一样的。百年左右,必然爆发一场席卷全国的大乱。度过了就可以延续下去,或者重生变得更加繁荣,度不过就等着灭亡吧!”
说完,他拿出一份秘折递给儿子,“看看,有什么想说的。”
秘折上记录的是淮南节度府境内的民生问题。
郭瑞峰看后,皱着眉头说道:“父亲,咱们地方上的治安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咱们必须想办法安抚百姓,实行轻徭薄赋,鼓励开垦荒田,与民休养生息。否则,一场大乱马上就会来袭,尤其是,天香教竟然又抬头了。”
郭常青望着儿子说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这些事情只能是你来实施了。这样可以让你获取一波民心。在处理掉淮东节度府的问题后,你就写一封奏折送上来,到时,我会安排你去落实这些事情。”
“由军队护送你去做这些事情,顺带清理掉一批世家,给你树树威。”
“是。”郭瑞峰应道。
之后,郭常青又将如何任用人才,如何御下,对于庞傅,周兴荣,谢文清等人如何使用,都一一告诉了郭瑞峰。
在这几人中,他着重提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庞傅,他告诉郭瑞峰,此人以后不能像现在一般单独倚重,必须扶持一名亲信来分他的权利。
因为此时的庞傅,已经不是原来的庞傅了。
他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党羽,已经是一个新的“白家”了。
在这个时候,郭常青还告诉儿子,坐上了节度使的位置,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自己。
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任何人都必须提防。
最后,郭常青说道:“我走时,会带走一批人,为你扫清阻碍,其中就有你的二叔,二爷(郭行瑾),剩下的郭瑞安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是。”
“还有,将你的两个儿子交给谢文清,让他们与家族的其他人一同送出去。除非击败苏宇,否则,永远都不要联系。他们会被送出大周。咳咳咳~”
“是。”
望着犹如交代遗言一般的父亲,郭瑞峰心里很难受,他除了应下父亲的要求,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