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放任寻风成长,今后恐怕比傅崇光还难缠,必须杀了他。
“就这样办吧,等我把人引出去,秋珩再见机行事,我这就下去准备准备。”
顾赤痕匆匆离去。
黄丰子和洛寂走后,秋珩才找到机会说话。
“除了傅崇光,还有谁?”
赵云舒似笑非笑地喝着茶,“你就一点不介意我把你当成棋子利用?”
“这有什么,你既收留了我,我们便是一家人,不介意的话,我当你弟好了。”
“小弟?”赵云舒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失笑,“不知你是真单纯还是真像三老说的那样,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
秋珩紧皱眉头,“我不是什么小孩子,也别把我视成单纯,我只是……一旦有认定的人或事,便会敞开心扉去对待罢了。”
什么不谙世事,他比谁都看得明白,这世间的种种复杂和牵绊,随心而动罢了。
若心不想参与,谁也不能左右你。
可若心开始动摇,即使大脑发出抗拒信号,身体也会不受支配,最终随心而动。
何必与心过不去,何必折磨自己。
认定赵云舒是由心底散发出来的一种直觉,他抗拒不了。
这种直觉不带有一丝一毫的越界情感,而是与生俱来的亲近。
仿若宿命般,第一眼看到她,便觉得前世定与她有所牵绊,这一世才想要主动跟随在身边,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赵云舒听到这段话颇感意外,抬头看向秋珩,发现他那双凤眸中没有掺杂一丝杂质,如洗尽铅华般清澈得沁人心脾。
与之对上,她反而内心充满了罪恶感,觉得不应该以“利用”这个词去形容他,而是以朋友甚至家人的方式相处。
真是一段奇妙又莫名其妙的缘分。
豁然开朗后,赵云舒彻底接受了这个来路不明、主动扑上来的男孩。
“明白了,今后我又多了个小弟。”
“彼此下山就不再上山了?”
秋珩坐到她身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有种要一夜长谈的感觉。
“我师父年纪大了,他从未下过山,也就不会下山来找我了,我总要抽空回去看看的。”
“的确。”
“你的儿女呢,他们还未见过我这个小舅舅呢,快让人带来我瞧瞧。”
秋珩摸了摸袖口里面的鼓包,正好刚才去街上买了见面礼,等见到侄子侄女就送给他们。
“噗嗤,你倒是自来熟。”赵云舒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等晚上再看吧,他们这时候兴许在读书习字。”
“行。”秋珩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饿了。”
“……”
赵云舒没好气站起来往外走,“跟我来。”
夜色降临,黑幕伴随着雪花笼罩了整个大越。
外面寒冷刺骨,饭厅内却一片温暖祥和。
言轻让人烧了好几个炭炉放在角落处,大家丝毫没有感觉到冷。
饭桌上,裴瑜裴悦直盯着陌生的秋珩瞧,想问娘又觉得不太礼貌,便迟迟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