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无能为力了。

罗漫芸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紧紧地握着苏雨柔的手，朝着苏杳杳一下又一下的磕头，“杳杳，我求求你救救她，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全都给你，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讲，只要你能救她。”

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她这一辈子的依靠。

可现在……

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痛。

苏杳杳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

她对苏雨柔没那么多恨，但也没那么多怜悯。

如今她已经做到了极致，苏雨柔救不了。

之前本来就是她强行从阎王爷手里抢人，这一次又受那么重的伤，那枚石头已经将他的静脉血管击碎。

凝血问题本来就很大，加上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她是医生，不是神仙。

苏杳杳看着苏雨柔那剧烈呼吸的样子，也知道恐怕撑不了多久，只是开口淡声道：“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出手，现目前的情况其实你也清楚，你不过只是想要听到我说一句，好，但是然后呢？”

她救不回来，最后苏雨柔死掉。

罗漫芸对她充满仇恨？

对于这种必死无疑的人，苏杳杳给予最起码的尊重。

本来苏雨柔现在还没落下这口气，都是苏杳杳替她用银针吊着这口气。

一旦她抽掉银针，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苏雨柔紧紧抓着罗漫芸的手，她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妈妈，没用的，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罗漫芸只能紧紧地握着苏雨柔的手。

再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这样静静地等待，接受苏雨柔的死亡。

这种痛苦与折磨，让罗漫芸身心都在遭受着巨大的煎熬。

罗漫芸看着苏雨柔那奋力挣扎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好，妈妈答应你。”

苏雨柔这才睁着眼睛，没了气息。

罗漫芸感受到手上的力量消失那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啊啊，雨柔啊！”

她的宝贝女儿，还是没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无法接受。

苏杳杳就这样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虽然她跟苏雨柔势不两立，可真正看到苏雨柔咽气那一刻，心里却有些触动。

做医生那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生命的脆弱。

但以前那么鲜活在她面前蹦哒的一个人，如今就在她面前死去。

尽管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罗漫芸抱着苏雨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对于她来说，这一辈子真的希望没了。

苏杳杳看着罗漫芸，突然问道：“你这一辈子，争抢那么多，到头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以前是为了苏雨柔，机关算尽。

尽管已经成了苏家太太，但她这一生过得并不快乐。

毕竟，时时刻刻心里都充满算计的人，又怎么会快乐呢？

罗漫芸身形一顿，却没有回答苏杳杳的话。

是啊，得到什么呢？

她也很想要知道答案，只有怀中逐渐变得发硬的苏雨柔，罗漫芸才知道是什么，想要女儿平平安安的活着。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苏杳杳不再多说，迈步朝门外走去。

她站在苏家别墅门口，却看着正前方那栋烂尾楼，双眸突然迸发一丝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