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请我爹娘和渺渺爹娘,还有渺渺和二哥一起吃顿饭吧。”
君青宴没明白云珞珈的意思,云珞珈继续说:“当着你的面,双方也不敢吵起来,你看着他们把话说清楚,是非对错的,到时候就是非得和离,也没人怪得了你。”
这件事本就跟君青宴不搭边,让他做主本来就是为难他。
既然他们都好意思为难君青宴,君青宴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听到云珞珈的话,君青宴忽的笑了,“还得是珈儿有主意,我还以为你会护着云峥呢。”
毕竟一直以来,云珞珈都把家人看的很重。
云珞珈看着君青宴笑道:“我们那有句话,夫妻关系,大于一切关系,意思就是,夫妻才是这世间最亲的人。”
“还有句话,家和万事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夫妻心合则万事和,夫妻离心则万事衰败。”
这句话云珞珈一直很赞成。
当初的云家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后来因为她爸妈的离心,家族也逐渐衰败了。
如今,她与君青宴的关系很好,所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倘若她与君青宴不是一条心,这个天下不一定就是君青宴的,皇后也不一定是她的,而相府也不一定会这般安宁。
说的再严重些,也许北疆和澧朝的战场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君青宴很赞成云珞珈的说法,“珈儿所言极是,因为你与我一心,如今才万事顺遂。云峥与云云渺渺出现了裂痕,如今走到了家破的边缘。”
夫妻之道看似简单,但实则比朝政都难。
君青宴无数次庆幸他娶到了云珞珈,娶到了他心里的小姑娘。
两人以为念念是在看风景,可念念却把两人的话听在了耳中。
她转身坐回来,问云珞珈和君青宴,“二舅舅和二舅母要和离?和离我明白,与休弃不同,书里看到过。”
念念才这点年龄,就已经博览群书了。
近来天气热,她不上课的时候,都窝在云珞珈的殿内,或者自己的殿中看书。
她似乎是在书中找到了乐趣,什么书都要看看。
听到小念念的话,云珞珈和君青宴对视了一眼,想着如何回答她。
念念忽然说了句,“其实和离没什么不好,想和离肯定是因为离心了,离心了还在一起有何意义?就像是一根柱子,中间被虫子蛀空了,这根柱子就算是表面看着完好,可是内里却已经腐朽了呀!”
这么大的小孩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云珞珈和君青宴面面相觑了一会,君青宴忽然笑了。
他伸手慈爱的摸了摸念念的头,“念念说的很有道理,这些道理是老师跟你说的吗?”
念念摇头,“念念在一本书中看到,不仅是夫妻关系,朝堂亦是如此,书中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表面是会欺骗人的。”
云珞珈现在看这个时代的书,还会觉得晦涩难懂。
念念这么大就能看懂这么难懂的书,还理解的很好,实在是让云珞珈惊讶。
云珞珈想起君青宴说的,念念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
之前她没觉得,今天念念的几句话,就让她觉得自己确实是眼睛蒙尘了,竟没看出她生的孩子这么厉害。
吃惊过后,她发现君青宴在对着她笑,眼底是对自己有这么个女儿的自豪。
他方才想的就是需要找个男孩子进宫做幌子,迷惑前朝那些大臣,为念念铺路了。
许久没有喝到李鸣岚酿的竹青酒,云珞珈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她本来担心自己喝多了,可一抬头对上了君青宴令她安心的眼神,又由着性子喝了几杯。
这是李鸣岚第一次看到念念,看起来喜欢的不得了,非要杀鸡给她炖了吃。
念念虽在宫里山珍海味吃的多了,在吃李鸣岚炖的鸡的时候,还是表现出了很喜欢。
云珞珈看得出,她是在给李鸣岚情感回馈,也就是情绪价值。
这么点的孩子,就已经有这样的心思了,未来确实是不可估量的。
在李鸣岚这里待到了傍晚,三人才在晚霞中悠悠而归。
君青宴刚回到宫里,小福禄就跑了过来,与他说勤政殿有北疆送来的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