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们不是闹事，是要讨回公道，我妹妹外甥不能白死。”

死者哥哥声泪俱下。

“就是，当这帮畜生害人性命的时候，你们警察在哪里？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们做警察的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不能偏袒财大气粗的施工公司，不能偏袒医院！”

家属们随声附和起来。

说话警察还要争辩，被他身边的老警察一把拉了回来，他笑着对众人道：“哥几个别气愤，我们也是职责所在，他们医院报警，我们接到指令就得出警。以我的意见，咱们找他们理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凡事都要有一个度。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决心就好，不能把棺材挡在人家大门口，再者说，死者已矣，还是尽快让她入土为安的好啊。”

“你这话还有几分道理，听起来还像人话。关键无论是院方还是施工队都没有人出来交涉，我们怎么办？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讨还公道了。现在，老百姓维权太难了，我们打官司也打不起啊！”

“就是，就是！”

老警察笑了笑，没有过多说话，拉着几位同事到一旁去了，一边抽烟，一边盯着这些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七点多，师娘与姬敬堂来到大门口的时候，远处忽然来了十几皮卡车，车上载着一个个披麻戴孝之人，哭天喊地的到了门口，从车上跳下来，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拿出来烧纸，开始焚烧。

“得，更乱了。”老警察扔掉了烟头，“被打死的工人家属也来凑热闹了，这下可够看的了。小李，呼叫支援，咱们这几个人不够用。”

“是！”

小李跑到警车，拿起呼叫器，向总部呼救，请求支援。

一百多人完全把医院大门挡住，泾渭分明的分成几伙，让进出的患者、医护人员都无法进出，全部绕道而行。

好不容易姬敬堂护着师娘进入到大楼，二人身上都冒出了一层汗。

“这事情闹的，医院也不出面管一管。”

一进屋，师娘就抱怨起来。

陆羽介绍了医生查房的结果，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

虽然一夜没睡，陆羽并不疲惫，他没有选择绕道，而是慢慢的朝着聚拢了人群的大门走去。

此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的工人家属们朝着女患者家属涌过去，出现了怒骂、推搡，气氛紧张起来。

“你们都是杀人犯，还我丈夫命来。”

“杀千刀的，怎么就下得去手，我儿子才二十五啊，还没有娶媳妇，就被你们的人打死了，没天理！”

老警察几人见状额头开始冒汗，紧张的看向远处，希望支援的同事赶紧过来，这一百多人如果混战起来，自己这四人不够塞牙缝的。

陆羽远远的观望，因为地势高，居高临下的他，看到女死者家属中有人把手塞入怀里，慢慢的朝着工人家属拥挤过去，他脸上没有任何悲切，反而是一种狠毒。

陆羽拿出了手机，对准那人开始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