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心向道。”

覃遥眼中尽是嘲讽。

“道的尽头是什么？你一心向道，最后又如何？”

“我……”

战霆修想说自己成就无上大道，有着与天地同寿的寿元，有着……

一切的一切，在他战死的那一刻，全都化为虚无，仔细回想过去的人生，居然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连一个值得回忆的瞬间或者一个人都没有。

“你觉得现在的他如何？”

覃遥的话题转变太快，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战霆修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覃遥也不在意他的回答。

“他活的真实，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战霆修否定道：“情情爱爱只会影响他修炼的速度。”

“至少他活得真实，活得有血有肉，有滋有味。”

覃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不清楚你有着怎样的经历，我曾经站在过巅峰，拥有过无上修为，直到临死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所拥有的都是身外之物。”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个修士想要的不就是这一切？”

“所以我想改变这一切，在这一生，换一种活法……”

战霆修皱眉看向覃遥。

“就是想要体验一把那些情情爱爱，让自己陨落在修行的大路上？”

“死又如何？”覃遥看着战霆修的双眼，“至少我曾经拥有，总比修行到最后，却一无所有好。”

战霆修再次问道：“如果你不是努力修行，怎会有再一次的重生？”

提到自己的重生，覃遥露出一抹苦笑。

“按照天道规则，我应该死在雷霆之下，从此魂飞魄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重生的。”

“那你不是更要努力修炼大道？”

“不了。”

覃遥眼中尽是疲惫。

“上辈子为了修行大道，我压抑心底所有渴望，这辈子我只想为自己好好活一次，就算是死在大道之上也心甘情愿。”

见覃遥态度坚决，战霆修着急道：“你疯了，你可知道自己的这个选择会害了他？”

“你不是他，怎知这不是他梦之所想？”

覃遥说完，挑衅地对战霆修挑了挑眉。

战霆修双眼冷厉地盯着覃遥。

“你就不怕在我觉醒的那一刻直接杀了你？”

“那我也曾经拥有过，好过你两辈子都碌碌无为。”

“你居然说本座碌碌无为？本座……”

本座如何，战霆修说不出来，因为他上辈子心中只有修炼，对周围一切都漠不关心，就算偶尔与人接触，也是为了修炼，确实算得上是碌碌无为。

“惹上情情爱爱，就不算碌碌无为？”

“至少我曾经拥有过一个喜欢的人和在意的人。”

“你就那么确定他不会背叛你？万一等你尝试之后知道情情爱爱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注视着战霆修的双眼，覃遥认真说道：“至少在这一刻，他是真心对我。”

“希望你不要后悔。”

战霆修说完，忽然双眼一闭，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