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郑桐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钟跃民心里就有点发毛,不知道这是又闹哪样。但不管怎样,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钟跃民深吸一口气,穿过人群,走进电教室。刚一进门,一股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原本宽敞的教室里坐满了人,连过道上都挤满了同学和老师。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讲台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钟跃民心中暗自嘀咕着,走进进教室又退了出去。钟跃民看了看门牌,他再次确认了门口的教室编号与课程名称,一切无误,这的确是他的《科学简史》公开课。
疑惑之余,他推开门,又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退了出去,再次核对门牌,确认无误后再次踏入。
“各位,我没走错教室吧?”钟跃民的声音在略显嘈杂的教室里响起,带着一丝自嘲与不解.“这节课,确实是《科学简史》的公开课,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通知,课程有所变动?”
话音未落,教室里爆发出一阵轻笑,随即是学生们和老师们交头接耳的低语。
正当教室内的气氛因钟跃民的疑问而稍显缓和之时,一位中年老师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站起身,目光炯炯地望向钟跃民,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你就是那位教授科学简史的钟老师吧?”
钟跃民闻言,心中虽感意外,但仍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就是钟跃民。请问这位老师,您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吗?”
中年老师的脸色并未因此缓和,反而更加凝重了几分,他冷哼一声,言辞犀利.“上节科学简史公开课上,钟老师似乎对我们历史系的师生有所微词,说是我们历史系的老师没有教好,学生也没有学好?这话,可是您说的?”
此言一出,教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学生们面面相觑,老师们也各怀心思。
钟跃民心中暗自苦笑,心想:这还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说咋这么多人呢?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钟跃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诚恳地说道.“首先,我要澄清一点,我从未有过轻视或贬低任何学科及师生的意思。科学简史与历史学科,虽各有侧重,但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值得我们共同尊重和学习。上节课中,我或许在表达上有所不当,给历史系的师生带来了误解,对此我深感抱歉。”
钟跃民说完,还鞠了一个躬。他不是怕什么,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钟跃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我始终认为,科学简史与历史学科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科学的发展离不开历史的积淀,而历史的书写也离不开科学的支撑。我们学习科学简史,不仅是为了了解科学的发展历程,更是为了从中汲取智慧,促进不同学科之间的交流与融合。”
钟跃民的话说得确实漂亮,态度也还算诚恳,他本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平息事端,但可惜的是,历史系的老师们并不买账。他们纷纷开口质问钟跃民。
“现在才知道认错,那之前干什么去了?”
“是啊,我听说上节课你还挺威风的呢!”
“要是道歉有用,还要公安做什么?”
十几个历史系的老师七嘴八舌地说着,每个人都对钟跃民表示不满。
钟跃民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吗?自己只是不想轻易得罪人而已,又不是真的怕得罪人。
钟跃民一脸疑惑地问:“各位历史系的老师,你们知道上节课发生了什么吗?”
其中一个老师脸色阴沉地回答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作为一名教师,这样说话就是不对!”
钟跃民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我说各位老师们,咱们大家都是知识分子,都是有文化、讲道理的人,能不能不要像个泼妇骂街似的?这样真的很丢人啊,知道吗?”
他的话刚说完,台下其他系的学生们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那位中年老师顿时气得脸色发黑,任谁被比作泼妇都会生气吧?他怒目圆睁地瞪着钟跃民,大声质问道.“钟老师,那你倒是给我们讲讲上节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钟跃民不紧不慢地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当时那位同学是这么问的,他说钟老师,据我所知,许多词汇好像是根据日文翻译过来的吧,我觉得承认事实不一定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不能用狭隘的民族观去否定吧?然后我就让他举例说明,那位同学当时说比如‘物理’这个词。各位老师,你们觉得这位同学问的有问题吗?”
历史系的老师们纷纷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其中一位老师说道.“没问题啊,这有什么问题啊?”
另一位老师也附和道.“对啊!我们要实事求是。不是我们的就不是我们的,这点我们要承认。”
后面的钟跃民也不想听了,他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该怎么和这些历史系的老师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