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慈满意地点了点头,向赵彪投去赞赏的眼神,随后再次高声说道:
“殿下乃龙子龙孙,不仅聪明过人,更是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勤学苦读,发愤图强。
也因为如此,数月前得隐仙‘清虚元妙真君‘下种传艺,得到无上神通。”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众人在震惊之余亦恍然大悟,此前朱琳泽所展现出的超乎其年龄的能力,至此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就在这时,十八义士中有三人却是跪行到朱琳泽身边,他们身穿破旧道袍,面带激动之色,对朱琳泽行朝拜大礼,口中高呼:
“不孝重徒孙拜见师叔祖。”
朱琳泽给整懵了,他完全不知道‘清虚元妙真君‘何许人,也不知道怎么成了师叔祖。
震惊还未结束,只见傅山也起身到了朱琳泽身边,跪地拜倒:
“学生傅山,虽未入道门,可对‘忠孝神仙‘仰慕已久,请殿下受傅某一拜。”
“等等,”朱琳泽坐不住了,边搀扶众人,边疑惑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个什么真君是谁,忠孝神仙又是谁?”
张顺慈也傻眼了,他本来只是想给外甥安个头衔,抬高外甥的地位,顺便解释一下他那奇怪的能力,没想到竟然搞出这么大动静。
傅山一愣,疑惑道:
“殿下不知?”
没想到撒了个谎,却是要用无数的谎来圆……朱琳泽尴尬不已,顿了顿,摇头说道:
“的确是有个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老道传了些东西给我,但我并不知道他是何人。”
“那就是祖师爷啊!”跪地之中,一个长眉毛,束发髻的中年边嚎哭边解释:
“祖师爷俗名张三丰,因不修边幅,又称‘张邋遢‘,至于‘忠孝神仙‘、‘通微显化真人‘、‘清虚元妙真君‘等都是历代皇帝敕封的封号。”
“张三丰!”朱琳泽震惊莫名,他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见冷秉三兄弟交换了个眼神,同时重重跪倒,冷秉面带羞愧之色高呼:
“冷秉有罪,请殿下赐死。”
在后人眼里,张三丰是可以力克玄冥二老,掌掴灭绝师太的武学宗师,可在真正的历史中,张三丰却是被明朝历代皇帝尊为神仙的存在。
在冷秉看来,对世子尚且可以隐瞒,可要欺骗隐仙的真传弟子,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我去,咋啦,怎么就炸窝了……朱琳泽猛地站起,沉声说道:
“我不认识张三丰,也不是什么师叔祖,至于冷秉几个有话好好说,这要死要活的是做什么?”
见朱琳泽动怒,众人才冷静下来,各自回到了位置上坐好。
张顺慈见状,忙出来打圆场:
“殿下,莫要动怒,‘隐仙‘已有百年不曾出世,这突然现身,诸位激动也在情理之中。”
“我说过,我不认识张三丰,也不是他的弟子,只是有个老道打晕了我,给我灌输了一些功法和功力,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还请各位不要多想。”朱琳泽幽怨地看了娘舅一眼,忿忿坐下。
倒不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以他的性格来说,不需要也不稀罕借助别人的名声上位。
“好,好,不认识就不认识。”张顺慈讪讪一笑,随即抬了抬手:
“本官介绍完了,要不你们接着来。”
见张顺慈的目光投来,面如雕刻的陈雄简洁地说道:
“陈雄,浙江义乌人,少爷护卫。”
赵彪嘿嘿一笑,想要大吹一番,却是被陈雄冷冷打断:
“他是个话唠,我替他说。
赵彪,福建漳州人,护卫。”
“雄哥,你……”赵彪刚想辩驳两句,可看到陈雄那沉着的黑脸,立马就怂了,只能嘀咕两句,不敢做声了。
见赵彪不说话了,穿破烂道袍,竖发髻的长眉中年接着说道:
“贫道玄清子,这两位是我的师弟玄灵子、玄逸子,我等都是隐仙派弟子。
此次西班牙人招募我等,是要去新西班牙炼丹。”
“炼丹?”朱琳泽有些诧异,他缓和了紧绷着的脸,好奇道:
“什么丹药能让西班牙人感兴趣?”
玄清子面色一红,有些难以启齿地支吾道:
“不敢欺瞒师叔祖,是补肾壮阳延绵子嗣的丹药,有符水丹、龟龄集和七宝美髯丹。”
回想起在桅杆上被呲了一脸,米雨真咬牙切齿,忿忿嘟囔:
“这些肾亏的番子,是该好好补补。”
见朱琳泽不再发问,玄清子怯怯地退了回去,袁天赦指着身边几人接话道:
“袁天赦,罗璧、潜乐、樊舟、苟飞白,广西藤县人,袁崇焕袁督师亲军,督师含冤被害后,我等就逃到了马尼拉。”
朱琳泽朝几位微微颔首,随即看向乙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