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标已达成大半,此刻无需急切,只需围而不攻,待中岛和外岛粮草耗尽,胜利自然属于我们。”
贾六曾经是张顺慈的账房先生,多年来忠心耿耿,对待朱琳泽也是照顾有加,算是半个长辈。
“不妥!”麦焱高声喝止,义正辞严地说道:
“方才收集的情报诸位也听到了,现今仍有两千余华人工匠滞留中岛,若围而不攻,率先饿死的就是他们。”
言罢,他移步至墙上悬挂的地图前,指着一处说道:
“我先前被囚禁之地位于船坞,为了复仇,我耗费三年光阴,率人挖通了船坞附近前往城堡的地下暗道。
此暗道入口在船工住宿的平房之内,距医院不远,只要刑玉和歩丰能够进入暗道前往排水渠,便能抵达军械库下方。”
听到此话,佩德罗点头补充:
“我曾去中岛军械库领取过弹药,其规模之大,远胜蒂华纳。
若是爆炸,不仅敌方弹药补给跟不上,估计城堡建筑群一半都会塌陷,到时中岛陷入混乱,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正说着,门外蓦地传来警卫员张豹急切的声音:
“报告,有紧急状况。”
“进来。”
门一推开,张豹疾步进入,他脸色难看地看向朱琳泽,敬礼说道:
“报团长,敌方派来使者,说是要和谈。另外,他们还送来了刑玉。”
闻此,众人皆惊,伍辰皓急切问道:“歩丰呢,他没回来吗?”
张豹缓缓摇头,神情悲愤道:
“就送回了刑玉,不过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朱琳泽霍然起身,下令道:
“先把那使者看押起来,刑玉抬到大厅,尽快救治。”
须臾,被放置于桌案上的刑玉看得众人几乎泪目。
只见他脸色苍白,口鼻溢血,身体抽搐,四肢瘫软无力,此时已经陷入昏迷。
佩德罗观察片刻,凝重道:
“他受了机架刑,四肢估计被拉断了。”
不知道怎么受伤,就不知道如何下手治疗,朱琳泽催促道:
“详细一些,具体是怎么受刑的?”
佩德罗叹了口气,快速解释道:
“这是一种古老的欧洲刑法,就是把受刑者的手脚被固定在滚轴上,行刑者转动手柄,滚轴拉动链条,使受刑者的四肢向相反方向拉伸,直至脱臼或撕裂。”
“这是五马分尸!”范海皓睚眦欲裂,拔出手枪就要往外走,“我去毙了那个狗屁使者。”
“都给我冷静点!”朱琳泽厉声喝道,说着,他挥了挥手:
“天翰带着众人去外厅,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对策,范海留下,协助治伤。”
待众人离开,朱琳泽褪下刑玉的衣裤,此时方才见到关节处淤青乌黑,胳膊与大腿皆肿了一圈。
来不及伤心难过,他调匀气息,徐徐运劲,将全身力量汇聚于手臂,以柔劲缓缓摸骨。
这摸骨、接骨的本事还从从张静君那里学来的,虽然不知道肌键损伤到什么程度,但至少要先把骨头接上,所谓‘骨正筋软,筋软骨正‘,这骨头接上,肌键和肌肉的损伤再慢慢调养。
范海站在一旁,死死攥着拳头,钢铁般的汉子,嘴唇微颤,泪水不禁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