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也蹲在柳幺舅身旁,一改平日的跳脱的样子,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竖着耳朵听人门谈话,要是听见有人提到它的名字,就会耳朵一动,汪一声作为回应,逗得柳幺舅直夸它机灵。
板栗烤好了,柳幺舅还剥了板栗喂毛毛,毛毛倒是来者不拒,喂什么都吃。
屋外刮起一阵狂风,风从窗户灌进来,吹得火盆里的火晃了晃,烟也被吹得东倒西歪,倒是有几分呛人。
大人们起身挪板凳,离火盆远一些,烟就不会呛到人。
毛毛一脸莫名地呜咽了两声,趴在原地没有动,烟被风刮到毛毛脸上,呛得它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忙跟着往后退了两步,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都说狗打喷嚏要下雨,我估计这几可能会有场雨下来,就更冷了,要是出太阳了,记得把棉被抱出来打蓬松,死棉盖起来半天都不暖和。”何氏看了看毛毛,跟几个小辈说道。
几个小辈连忙点头,继续谈笑着。
但很快,大家就笑不出来了。
毛毛被投喂了不少板栗和花生,可都是通气的东西,大家还在谈论母牛和母羊要下崽的事,突然就听见一连串的“噗噗声”从柳幺舅坐着的位置传了出来,特别响亮。
几个孩子本来已经昏昏欲睡,除了冬至睡得很熟外,其他几个倒是被一阵屁声震醒了。
众人都掩住鼻子望向柳幺舅,眼里满是谴责。
“瞧我做什么?不是我!”柳幺舅盯着毛毛瞧了又瞧,也迅速捂住鼻子,抬头左看又右看,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瓮声瓮气地有些恼怒。
“不是你,难不成是毛毛?三儿你是吃了多少啊,在这放毒气!”柳外公瞪着小儿子,认为就是他放的,还想甩锅给毛毛。
突然间,一串响亮的屁声从毛毛屁股下传出来,清晰可闻。紧接着,屋里就弥漫起另一阵刺鼻的气味,众人连忙捂住鼻子,屏住呼吸,身体往后仰。
罪魁祸首却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好像在说“那不是我!”一样。
毛毛还四处张望,装作试图找出气味的来源,装作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杰作的样子。
“毛毛!臭臭!”
陈念小朋友憋不住那么久的气,放下捂住鼻子的双手,臭味直往鼻孔里钻,忍不住大声地控诉道。
众人突然就哄笑开来,柳幺舅更是捧腹……捧猫大笑。
毛毛见众人都笑了,也跟着咧着嘴傻笑。
“哎呦喂,可不得了,这狗可太精了,还会栽赃嫁祸。”
何氏捧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伸出手揩了揩眼泪,伸出手点了点毛毛的头。
“爹,你看,毛毛笑的那样,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林夏至笑得不行,吸了几口冷空气,呛的不住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
林守义赶紧把儿子背过身,搂到怀里给他拍背。
等几个孩子又睡着后,火盆的火也烧得差不多了。
当爹妈的把孩子塞进自己屋里的被窝里,又转身去堂屋端烘笼。
烘笼外型是一个有提手的竹篮,在竹篮内壁是黄泥制作的瓦钵,没有盖子。
先在烘笼的底部瓦钵里放上刚刚烧成的木炭,然后用火铲把火盆里燃灰铺上,最上面一层是冷灰,在灰的中间还要留一个孔洞,以炭火热量的散出。
冷灰是先前烤火剩下的,就放在廊下。
烘笼放在床边,可以持续保温两三个时辰,大人们坐在床边,烘了烘脚,也往被窝里钻。
天气冷了,几个当娘的怕孩子夜里踢被子着凉,索性让几个孩子都挤着睡一个冬天。
夜已深,毛毛、豆豆和梨花都怕冷,柳幺舅趁他爹娘没注意,提了烘笼,抱着猫咪,就进了屋子,毛毛也顺势进来,趴在脚踏上,柳幺舅在脚踏上铺了谷草。
豆豆和梨花也紧紧挨着毛毛卷成一团,睡得可香,任由外面的风呼呼地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