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折耳根才刚刚冒出点叶子,叶子没什么吃头,两人把泥土撬开,小心翼翼地把折耳根的根扯出来,尽量不扯断。
陈二舅帮他们把挖好的野菜,拿去河落边洗干净,几个孩子这才开始扯嫩草。
这时的杂草很嫩,不需要镰刀,用手轻轻一扯就拔起来了。
等薅好三背篓的草,一旁装野菜的篮子也沥干了水。
陈二舅帮几人把小背篓端到背上,几个孩子就先回家去,毛毛不知又跑什么地方野去了。
林秋缘牵着陈念,提着篮子走在前方。
几个大孩子就背着背篓走后面,野草的分量轻,背篓塞的满满的,倒是也不重。
两只羊还是拴在树上,等着锄草的大人回来时,再回牵家去。
陈家和和陈思思直接把背篓背进鸡鸭院子里,把杂草甩在地上,就完工。
林夏至则把他背篓里的杂草摊在兔窝外面的桌子上,兔子不能吃露水草,要等着晾干才能喂给兔子,这几天下雨,兔子都是吃的苞谷粒。
几人从后院回去,冬至正在后院同豆豆和梨花玩耍,见哥哥姐姐们回来,赶忙迎上去。
当娘的的几人见几个崽跟泥猴儿一样跑进来,忍了又忍,摸了摸几人的裤脚,都是湿漉漉的,还是忍无可忍地骂了几人一顿,甚至,骂人的趋势越来越激烈,差点就动了武,被陈氏和何氏拦住了。
冬至在一旁看着,乐得直鼓掌,还以为娘她们跟几个哥哥姐姐玩呢。
正好锅里烧了热水,又出了太阳,大家都几天没洗澡了。
几个泥猴被分成两批,带去冲凉房洗澡去,搓出满身的灰,林秋缘看见身上的灰,满脸嫌弃,柳芸娘拿出胰子皂,在手上打起泡,就给女儿全身抹上,等穿上衣服,林秋缘闻了闻手腕,嘿,还怪好闻的勒,香香的桂花味儿。
洗完澡,每人的脸上手上都老老实实地抹上了猪油膏,防止皲裂,然后又被带去灶房,灌了碗红糖姜,又甜又辣,几人喝的龇牙咧嘴,痛并快乐着。
灶房里烧着火,暖乎乎的,刚好柴火要烧完了,还没抱新柴进来,几个孩子就在灶膛后面排排坐,烤着火。
陈氏去梢间捡了几条红苕,丢进灶膛,用燃灰埋上,没一会儿,灶房里弥漫着烤红薯的香味儿,馋得几个孩子不自觉地咽口水。
几个妇女把林秋缘提回来的一篮子野菜拿出来,打算野葱用来炒坛子肉,凉拌了个折耳根,再打了个蛋汤,把野菜煮了进去,两菜一汤也够吃了。
晚上的主食吃蒸好的水糖荞粑,陈氏正在磨荞麦。
家里吃面食的时候还挺多,陈氏干脆买了一方小石磨放在家中,免得每回要走去打谷场,还得挨轮子(排队),自己家中有方石磨,倒是方便了很多。
荞麦要磨三遍,陈氏才拿了箩筛筛出荞面,荞麦壳则倒在一旁的瓮缸里,留着拌猪食给猪吃。
用草木灰过滤出碱水,用来和面,最后倒入化好的水糖,把荞麦糊糊搅拌均匀,就放置一旁,等地里干活的几人回来再上锅蒸。
红苕烤好,几个孩子不敢伸手去拿,老老实实等大人给他们剥好放进碗里,拿着筷子吃。
倒不是因为溺爱孩子,主要是几个崽刚刚洗了澡,擦了香香,直接用手抓来啃,容易把
衣服、手、脸搞脏。
去地里干活的几人也踏着残阳归家了,牵着羊,背篓里背着打好的猪草和苜蓿。
猪草放进后院,苜蓿抱去牛棚和羊圈。
女人们已经洗完澡,见男人们归家了,才把锅里的热水打起来,开始蒸荞粑,菜在炉子上温着。
男人们提着热水去了冲凉房,仔仔细细的把身上搓洗干净,头发搓干,晚饭已经抬上桌。
吃饱喝足后,众人又聚在堂屋烤火,话家常,等浑身都烤得暖暖和和了,就各回各屋,钻被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