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恣意!愿信,愿随!”深思熟虑后,林知晖亦以士之礼,对符骁单膝跪下。
符骁年岁与他相仿,能如此行事,也确实为磊落之辈。
男儿该是志在四方,此人或许如今势力,不比别方那些已成大势之辈,但世道大乱,他有此心,又背靠手掌兵权的外家齐家,未必不可为!寻得明主的同时,还能一血前仇,乃妙事。
现在形势如此,先投靠他也不无不可。符骁姨母齐雅所做之事,就看符骁如何处理,他林知晖再决定,对他这新认的‘主公’,如何待之。
男儿该是志在四方,复仇后,作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也该建功立业才是。爹如今明显背靠鲁王,才能再夺回的离仙郡。此时再是风光,也不过一时得意,鲁王残暴之名在外,非是明主,此次来离仙郡,更是对此郡虎视眈眈,爹现今不过有用,才在鲁王那有了一席之地。爹本人不过守成之才,鲁王利用完爹,此后会如何对待爹尚不好说,就算鲁王利用完了爹,直接将爹抛在离仙郡,弃之不用,爹作为曾经投靠故鲁王之人,早已打上了鲁王的标签,只要在还在离仙郡内,离仙郡作为茁州的下辖之郡,等齐氏处理好内乱,又如何会放过爹?
至他入义子营,再到出义子营,他的一言一行,皆在齐雅的监视之下,为了不暴露,他一直乖乖的做‘儿子’,未打听外面的丁点情况,此次投效符骁后,只要能在外行走,不用特意打听,应该也能再听到外面,关于离仙郡的一些消息了。
他林知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也该有自己的势力了,单人之力再强,遇到强权,依旧是他人掌中鱼肉。他必须快快成长起来,才能真正庇佑家里!庇佑自己在意之人!
身陷囹圄,性命攸关之时,符骁能如此出现,他林知晖就是感激他的。如今又正逢乱世,有如此主公在眼前,递出橄榄枝,确乃大幸,就接下又如何!
春日里的夕阳斜斜落下,符骁与院中五名少年皆被此晕红的光芒,拖出长长的影子,照在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假山石上,一片斑斓之色,有如长虹一般,静泄而下,望之生情,激荡难收。
符骁见院中五人齐齐接了他递出的橄榄枝,于他面前以士之礼臣服,嘴角的笑纹慢慢放大,恣肆的绽放出为上者的气度风华,从容地令人难以从他身上收回目光,夕阳红光灿洒,让此地静好的美景色,沦为了他的陪衬。
官道上,几人策马狂奔,为首之人,身着文士袍,却骑行如风,明显善御马之术。
几人又在沿山的官道上骑行了近一个时辰,穿过了一小片树林,眼前随即便豁然开阔。
一湾溪水绵长延绕出现在眼前,春日里的阳光照在水上,霎时满目清新。
绵长延绕蹊径旁,驻扎着不下千余的军帐。
为首之人看见军帐,立即勒马,极目远眺,此人正是一路追赶鲁王行军军队的杨熙筒。
杨熙筒确认了溪径旁的军帐上,所插的帅旗,果然乃鲁王所率之师的帅旗,长舒一口气,大叹道:“十日,终于追上了!”
溪水潺潺,春日寒凉。
满面风霜的杨熙筒被士兵一领进鲁王的军帐,便对坐与上首的鲁王,行了伏地大礼,一副发生大事,惶恐不敢言的模样。
鲁王听见有人汇报杨熙筒带人追撵上来时,便预感到离仙郡怕是不好,立即让人将杨熙筒带了上来,唤了尤无机作侧,接见了杨熙筒。
杨熙筒乃是他留在离仙郡,隐于暗处的主事人,离仙郡如今在鲁王心中分量颇重,他不能容忍此地在他手中失控。
“发生何事!快快说来,莫要在本王这里吞吞吐吐!”鲁王一下站起身,指着帐下行大礼的杨熙筒,厉声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