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为官道上去往州城的人太多,导致整个官道都被去往库州方向的人给占满了。
张缘继与薛藏要去往郊外驻军营赴任,行的是人流相反的方向,故而完全跑不起马,只能骑在马上慢慢的往前挪动。
听到张缘继如此抱怨,薛藏勒紧了手中缰绳,骑在马上极目远眺了一下,见前方官道上仍是人山人海,转头对张缘继道:“我们下马歇息会吧,现在已是黄昏时分了,再过会天色便要黑了,等到了夜晚官道上赶路的人就少了,那时我们在骑马赶路。”
“行。”张缘继果断点头。
张缘继与薛藏将马栓到了官道边上的大树干旁,而后两人就地而坐拿出了水囊,仰头就往嘴里倒,补充起身体的水分来。
“这人真他娘的多啊,以前这个时候,俺可从未在官道上同一时间看到这么多人。”张缘继喝过水,擦了一下嘴,看着官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嘟囔道。
薛藏喝好了水,仔细的收起水囊,对坐在身旁的张缘继道:“这些赶路的人看打扮不论富贵,都像是文人,应该是赶来州城参加考官的。”
张缘继闻言,看着官道上那些打扮明显乃寒门或是庶民的文人轻叹道:“主公真是不错,用人真正做到了不看出身,这才让这些人并驱争先来此考官。”
薛藏凝声道:“是啊......”
一时间,张缘继与薛藏看着官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发起了呆。
“我们运气真好,还能活着,成为权王麾下之士。”良久后,薛藏感慨道。
张缘继往后一倒仰面躺下,双手拖着后脑勺望着湛蓝的天空吐出一口气,亦是感慨道:“是啊,我们运气真好,还能活着投入权王麾下,见到这幅热闹景象。”
“从前的库州,俺不论行到哪,非是世家出身的人,面上就没有不带着愁苦之色的。”
“像现在这样,来往行人面上皆露生机向往之色的景象,瞧了可真让人身心舒畅,颇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呢。”
薛藏听张缘继感慨出这番话,嗤嗤的发笑:“铁棍不愧是也能识文断字的人了,这话说的,很有几分文绉绉的味道啊,哪像个武将?”
张缘继被薛藏这般调侃,咻地弹坐了起来,扬拳就给了薛藏肩头一下,瞪着一双牛眼道:“去,去!少笑话俺!俺这话说的既然有水准,你就鼓鼓掌,你笑个屁嘞!”
“哈哈哈,好!不笑,不笑!”
张缘继见薛藏嘴里说着不笑,却又哈哈大笑起来,翻身就压到了他身上,砂锅大的拳头只往薛藏身上招呼而去。
薛藏哈哈大笑不止,连连闪躲告饶。
张缘继和薛藏两人闹了会,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交上了手,引来不少正在官道赶路的行人驻足观看,并拍手叫好。
两人交手了近两刻钟,这才酣畅淋漓的并排倒在地上歇了下来,静等天稍后全黑下去,他们两人要借月色赶路。
“胡狗子要是听我说出这么文绉绉的话,一定会为我鼓掌而欢,哪会像你这样笑话我?”
张缘继嘴中的胡狗子,就是当初在云峡谷之战中,斩杀了薛倾身边近半数文武大臣,最后还要弑主的骁勇武将。
这位武将在临死前恳求林知皇用他的佩刀斩杀薛倾。
当时林知皇惜这胡将军也是个人物,便满足了他的临终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