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玲媛的心腹婆子被钟疏风面上的神情吓到,瑟缩了一下身体,颤声道:“主母从回来起还未清醒,家主.....”
“行了。”林阳全摆手打断婆子的话:“你先带着屋内一干伺候的人退下吧。”
钟玲媛的心腹婆子虽有些犹豫此时单独留下钟玲媛在此,但想到在场三人皆是钟玲媛最亲近之人,还是依命带着屋内一干伺候的奴仆尽数退下了。
钟玲媛的心腹婆子刚带着人退出此间内室,林阳全便对跟在身侧的杨管事吩咐道:“将伺候钟玲媛的人,都送去乡下庄子安置,这批人的三代内血亲,不可再收入林氏嫡系主家身边伺候。”
杨管事闻言一惊,立即意识到林阳全这是打定主意要“收拾”主母了,也不多问,恭声应诺:“奴立即便去办好此事,定不闹出丝毫动静。”
“嗯。”林阳全颔首:“你出去后,将这主院内所有伺候的奴仆都遣去别地,任何人不得擅入。”
“诺!”杨管事躬身领命,恭敬地退下去办事。
杨管事一走,屋内只剩下了林阳全、林者源、钟疏风,以及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钟玲媛四人。
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姑父....姑母可任我处置吗?”钟疏风的手将木质刀柄捏的嘎吱作响。
林阳全转头爱惜地看着钟疏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叹道:“你还年轻,不该背负弑杀血亲的罪恶,这事,还是让姑父来吧。”
“姑父,我......”
“你爹也不愿看到你如此的。听话。”林阳全坚定的摇头,与钟疏风对上视线:“畅林,你看着就好了。”
话落,林阳全转头看向木木站在一旁的林者源:“初端,你也看着就好了。”
“你们俩以后作为钟、林两族日后的掌舵人,仍是亲密无间的表兄弟。上一代的恩怨,就该在上一代这里止。”
“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自视甚高了,一开始这事就不应该瞒着你们这些小辈而行的。”
林阳全这话说完,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不少,竟给人一种在交代遗言的错觉。
若非钟玲媛被关在家庙内还能勾连清平道,将手伸到外面,钟家主与他又想维持钟、林两族的亲密关系,也不会生出想让钟玲媛“病故”的想法了。
如今有此结果,未尝不是因果有报。
这恶果,该由他来吃,后面有恶报,也该他来偿,万不能再牵连到小辈身上了。
林者源心里没由来的一慌,刚才萦绕在周身痛不欲生悲意顿去,急走几步扑跪在林阳全脚边,紧搂住林阳全的大腿:“爹,爹,娘已经这样了,求您别丢下儿子!”
“儿子不行!儿子不能再没有您了。”
林者源摇头悲哭,泣不成声。
躺在榻上的钟玲媛迷迷糊糊地听到儿子林者源的悲哭声,仿佛从遥远的远方传来,眼睫微动。
源儿?她听到了源儿的哭声!
发生什么事?源儿哭成这样?
是谁?是谁让她的儿子这样哭?
想到此,钟玲媛猛然睁开了眼,混沌的神志立即清醒,嘴里与指尖传来的痛感迅速蔓延全身。
钟玲媛立即忆起自己陷入昏迷前所发生的一切,腾的一下钟玲媛满头是汗,惊魂未定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立即看到房间内熟悉的装饰布置。
这是....她真的被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