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州牧没你想的如此脆弱,欺上之事更可大可小。”
话说到此,符骁垂眸看向跪在身前行请罪礼的卢德,重声道:“如今是欺瞒不影响大局的小事,此后若因顾念本州牧的心情,因此耽误了大事呢?”
“还请主公重罚!”卢德更是羞愧。
“嗯,下去自领十棍杖刑再来当值。”符骁并无手下留情的意思,颔首道。
“诺!谢主公罚德,让德明错!”
“嗯。”
卢德如释重负地起身去领罚后,符骁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帐,开始在其内的书案前,埋首处理起各方传报而来的公务。
一个时辰后,帐外守卫的亲兵入内通传,探行将军朱渠回返。
符骁听闻是朱渠回返,立即将手中的紫毫毛笔搁在貔貅笔架上,让朱渠进帐禀事。
“主公!您猜末将前去览州绘测即将交战的地貌,偶然间抓住了谁?”
朱渠进来向书案后的符骁行过礼后,抬头激动兴奋道。
符骁见朱渠如此,含笑道:“看来细沿这次抓到大鱼了?”
“天方子!主公!末将在览州密探地势时,偶然擒得了正被人追杀的天方子!”
“天方子?”符骁闻言,面上露出可见的喜色:“是清平道内最善奇技淫巧的那个天方子?”
“是!就是那个当初与赘婿蒋幻威勾连,暗谋齐氏失败后不知所踪的天方子!”朱渠抱拳躬身回道。
“哈!好!得来全不费工夫!光熙有救了!”
符骁拍案,难得大喜,笑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
朱渠见自家主公如此开心,心情更美,只觉自己当时能在那种情况下,抓到天方子这条大鱼,当真是运气极佳了。
极度的欣喜过后,符骁稍微冷静了下来,便开始怀疑这其中有诈。
委实太顺的事,符骁先就会怀疑一番,唯恐中了敌方伎俩。
清平道会的偏门小道可不少,不能掉以轻心。
符骁收了笑,向一边的茶案走去,招手示意朱渠在对面就坐,让他细讲偶然抓得天方子的全过程。
朱渠依命在符骁对面坐下,茶侍上前为两人煮茶伺候。
朱渠连灌了好几口茶案上早已凉好的茶后,立即便开始向坐在对面的符骁,细禀当时他偶然擒获天方子的详细过程。
两日前,月上三竿时,朱渠带着十余名好手斥候,正在探查绘测览州与兹州接壤的湖汇郡交战地势。
正在绘测河域净宽时,朱渠猛然听到河对面有刀兵交戈的声音。
但此打斗的动静闹的并不大,朱渠推测出河对面在打斗的人,必不超过十人。
因为河对面只有少数人在打斗,朱渠便以为此乃私斗,于是就吩咐手下的斥候先蛰伏在河边草灌中勿动,等河对面的人,打完走人后,他们再继续绘测此处地势。
就在这时,朱渠听到河对面先是响起一声人的落水声,紧接着他又听到河对面的人怒声低咒道:“不好,让天方子潜水逃了。”
这声低喊中的“天方子”三字,顿时引起了朱渠的注意。
让原本准备静待河对面人走后,再行绘测之事的朱渠立即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