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提着羹汤进来后,便柔情似水地问:“秦将军,苗州牧现在如何了?”
在屏风后的藏兰先生与谢伯言见不到方芷的人,单就听到她这与主公像了个十成十的声音,用温柔的语气说着这话,只觉古怪难言。
秦韵道:“方娘子可到榻边来与主公说话。”
方芷一愣,倒是没想到此次还能近苗跃伏的身,眸中露出喜色,提着食盒来到了苗跃伏榻边。
到了榻边方芷见苗跃伏双目紧闭,眸中露出忧色,而后小声问秦韵:“苗州牧还未醒么?”
秦韵点头:“还是女子细心些,就劳烦方娘子在这榻侧照顾主公了。”
方芷以为是秦韵又在给她制造机会接近苗跃伏,喜出望外的答应了。
秦韵退后一步,让出榻边的位置,让方芷来照顾苗跃伏。
方芷一切行为也正常,将食盒先小心地在榻边放下,然后去榻边重新兑了一盆温水,绞湿了帕子,就贴心的给苗跃伏去擦汗。
然后.....方芷就发现了苗跃伏没汗。
“苗州牧.....是不是水进少了?”
这帐内如此暖和,再加上苗跃伏才受了重伤,伤口处难耐之下,必是要出汗的。
说着话,方芷用手背轻柔的去触苗跃伏的额,发现入手冰凉。
方芷双目圆瞪,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缓缓地转头看向站在榻边的秦韵:“苗....苗州牧.....他......”
秦韵提刀站在榻边面无表情道:“亡了。”
“噗通!”
方芷浑身瘫软到榻边,颤声道:“怎...怎会?刚刚苗州牧还与手下重文武议......”
“可高兴?”秦韵打断方芷后面的话,声音极轻地问。
“不....不!”方芷猛然意识到什么,吓得不住退离榻边。
“嘘!”秦韵的刀,指到了方芷鼻尖上:“说说,你是谁的人?”
方芷吓得泪如雨下,却不敢大声,唯恐秦韵一刀砍下来:“我...我是真心想跟着苗州牧的.....呜呜.....”
方芷像是因害怕哭了,又像是在为苗跃伏的死而哭。
秦韵见方芷这么哭,眸中杀意微顿:“将你背后的人说出来。看在主公也曾交代我,给你好好寻一处地方安置余生的份上,我不杀你。”
方芷听秦韵这么说,哭得更伤心了。
这会,秦韵算是看出来,她确实是在为苗跃伏的死而哭了,杀意渐消。
“苗州牧这样的君子......怎么...怎么就死了呢,呜呜.......”
因为苗跃伏到现在都对方芷以礼相待,没做过什么.....所以在方芷眼里,全天下的男子都比不过苗跃伏君子。
方芷是真心心仪苗跃伏的,所以想方设法的想接近苗跃伏培养感情。
“说吧,你是谁的人?”
方芷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仍是泪流满面道:“我还有个妹妹在齐夫人手上,也不敢不听她的命令行事,今日......那边传令过来......让我伺机用毒.......”
“毒死苗州牧.....呜....我就过来了。”
“毒我没带,原就想过来作个样子来见见苗州牧,看看他伤势如何,然后回去后就说没找到下毒的机会........”
“就这么敷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