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口前学州与齐军这边的万余兵马刚有歇战退走的势头,符骁与梁峰原就同时察觉到了。
而随着这两万兵马开始退,被夹攻的朝廷万余兵马自然不敢再硬战,也从二号口主线路中退下,暂时退到了一边的密林里,亲自去诘问学州与齐军的将领为何突然撤军,并将这边情况,紧急向后面追军来的鲁蕴丹命斥候快马报去。
立身在战车上的符骁放下手中的千里望:“看来齐冠首与陈长忠那边知道泽奣已经退出贺峡的消息了,如今准备退军。”
柳夯道:“正好!后军还有一刻钟才能追来,这个时间,足够您独带一支军,从这主干道上冲过去,与在二号口的梁大将军所率的兵马汇合,从二号口出军了!”
淮齐昭也道:“梁大将军还要留在峡道口内支援我们这三万兵马出军,所以无法与您一同出军。您出了峡道后,便与峡道外的袁大将军汇合,就算此时峡道外有两万陈州兵在攻,也在那处峡道前留不住您。”
符骁却道:“如此.....那样泽奣的反封围计划,就失败了。”
泽奣在外将战策布置的很好,但他方诸侯也不是毫无决策之人,此时应该已经准备壮士断腕突围了。
现在他若直接出贺峡了.....别说反应最快的齐军与学州军,就是还没做反应的陈州军,只怕也在贺峡内封围不住。
柳夯问:“您是想?”
符骁冷静道:“在内封围贺峡,留下他们。让花铃带银虎面具出来,与本州牧并行,假做急忙突围。”
淮齐昭懂了,符骁这是准备最后钓一次鱼。
毕竟不论是哪方势力,都没有人亲眼看见主公出现在贺峡外过,只看到了“银虎面具人”突围贺峡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齐军与陈军刚一调走,符州牧便带着一名“银虎面具人”欲急忙突围贺峡,但凡是有些脑子的聪明人都会多想.....
主公是不是还未突围,之前的炸道与反封围布置,都只是故弄玄虚,引各方势力放弃贺峡内的大好形式,选择及时止损,毅然离开贺峡的计策。
淮齐昭压低声音暗喜道:“妙!可行!”
柳夯皱眉:“危险。”
符骁如此走,柳夯将自己换成别方谋士思考一下,肯定会怀疑主公其实并没有出贺峡。
那炸四号道口,与反封围的布置,都是他们这边看形势不好,敌方援军到了太多,为了主公能安全顺利突围,而故布疑阵才做的布置。
会不惜一切代价返军内攻,将符骁与主公留在贺峡中的。
因为此时别方兵马就算突围出去,别方势力也因此战损失了不少了。
意识到主公还在贺峡内的这个可能,那些势力是一定会集势,最后再搏一把的。
只要将主公留在贺峡内,就算己方兵马已经封围了贺峡,别方势力也可围住主公谈条件。
或是不惜一切代价强攻杀了主公,引得他们这方兵马大乱内斗,或是失智入贺峡内来攻他们为主公报仇,他们都可趁机再出贺峡赢战。
所以...符骁行此策,将十分危险。
“危险,也高利。”
符骁说着话,见花铃已经带着银虎面具,身着临城赤金甲,从帅辇出来骑马行了过来,面上带出些许锐气。
“我军有六万兵马在贺峡内,便是九万敌军一起上又如何?”
说着话,符骁已经抽出了腰间所配的名器三寸葬忧剑,从战车上跃身而出,骑上了战马。
柳夯见符骁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只道:“还请符州....王夫您,小心。”
符骁对战车上的柳夯与淮齐昭点了点头道:“军队后方就交给二位了。”
话落,符骁带着花铃与千余亲兵列阵,故意让花铃骑马行于他前方一点,然后全速往阵前去,一副准备一口气冲至二号峡道口突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