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摇头,哑声道:“鹤城,我必死无疑,便让我死的体面些如何?”
赵义洛悲入肺腑,努力想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仍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冷风潇潇,如同一支支冰冷的利箭,肆意地穿梭在广袤的天地之间。那凛冽的风呼啸而过,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
寒风刺骨,似无数把尖锐的小刀,无情地刮过在帐外执勤士兵们的面庞。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那冰冷的空气直入肺腑,带来的阵阵难以忍受的寒意。
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远处的山峦银装素裹,连绵起伏的轮廓在灰白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萧索。
鲁蕴丹带三万旧朝廷兵马刚退,吴煦这边便收到了消息,同一时间也收到了新皇城被齐长旖带兵攻破,在城内大肆屠杀士族中人的消息。
吴煦皱眉:“这齐长旖.........”
谢伯言道:“下一步估计就要借那裴皇后的名头,发布告了。”
发布告又如何?主公已经是大势所趋,打下齐氏只是时间问题,她便是师出有“名”又如何?
而且她这样大肆杀戮世家大族中人以及旧朝大官.........
吴煦难以评价此人,此人比齐冠首还无理可寻,道:“她是在借齐氏兵马,发泄个人仇恨?”
谢伯言想到玉照天子,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年玉照天子不明不白的自戕死了,在死后还被各世家联合起来安了一个暴虐、疯政的污名,很难说玉照天子的死是不是也是与这些世家相关。”
淮齐昭道:“看齐长旖此时还要抓住机会出其不意去攻新皇城收拾这世家,想必是有些关系的。”
吴煦摆手:“不必去探讨齐长旖的行事原由了,齐氏之人行事皆自我,难以常理判断,多论无益。讨论眼下战策吧。”
“诺。”
“诺。”
左右参军谢伯言与淮齐昭应诺,开始研究如何击退这三万齐军。
淮齐昭道:“之前我军虽然没有认真打,但齐军这次能在被夹攻的情况下,依旧与我方和旧朝兵马打的有来有回,除了他们此次所占的地势极佳外,那环形攻守阵也列的极为巧妙。”
谢伯言点头,抚须道:“进可攻,退可守,此阵阵型之前未曾见过。”
吴煦:“这齐鸿章领兵作战的能力倒是不俗。”
谢伯言提醒道:“他身边最近不是一直跟着一名小将吗?”
吴煦问:“查出这名小将身份了?”
谢伯言点头:“刚才我们在齐军中的细作送来消息,说他乃齐鸿章的庶长子。”
吴煦皱眉:“齐鸿章不是只有齐冠首这一个嫡子吗?”
谢伯言道:“此子为齐鸿章婚前与通房丫鬟所生,因为齐氏嫡支一代只出一个男丁,所以在齐冠首出生前,齐氏上代老家主以为这就是齐氏此代唯一男丁了,给秘密养在了外面培养。齐冠首出生后,齐氏老家主就放弃了此子,又心疼女儿齐长旖老了无人送终,便将此子过继到了齐长旖名下为孙。”
淮齐昭道:“这么说来,此子在齐冠首出生前,齐老家主也是用心培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