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苏昱,圣君的旨意难道不是交代吗?是不是利国利民又岂是你个小小御史说了算?”立刻便有官员跳出来呵斥。
苏昱脸色淡然,无视了所有人,静静的看着高坐龙椅之上的圣君。
“哈哈,原来这就是你们天武帝国的朝堂,当真是有趣。”林御杰讥笑道。
“你是御史,那本君问你,忤逆圣君者,该当何罪?”圣君的声音逐渐清冷,盯着苏昱。
圣君有想过巡天司这帮“好战分子”心中会有意见,也决定下次支持他们,作为平衡。
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御史竟然跳出来公然反对自己,作为圣君他倒也不是不能容人,只是你就不能早点说嘛?非要等我一锤定音之后,而且这林御杰在场的时候?
难道,巡天司这帮人里面有不安分的了?圣君很疑惑,一瞬间便想了很多,他甚至很怀疑此人是受巡天司某人的蛊惑。当然也不排除是丞相系在嫁祸,将自己的怒火引向巡天司,毕竟连御史们的头头都是丞相系的人。
“死罪。”苏昱回答的很明确,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说的很对,来人,拖出去,砍了。”圣君冷冷瞥了苏昱一眼,直接下令。
我不管你是谁的人,受谁指使,先砍了再说,也当给那些不老实的人敲个警钟。
圣君话音落下,奉天殿外走出两名侍卫,大步向着苏昱走来。
“不必了,所谓圣君不过是个昏君罢了,无的辱了天武大帝的名声,为这腐朽的帝国效力,实乃我苏昱之耻。”
苏昱的声音同样变得清冷,随后正了正衣冠,右手对着自己头颅狠狠拍下。
鲜血溅起,奉天殿中央白玉般的地砖上,瞬间绽放长出了一朵鲜艳的“梅花”。
弥留之际,往事在脑海中闪过。十年苦读书,一心为百姓,那是恩师送给自己的话。恩师曾经是一位镇主,晚年在小村开了一间学堂,收得学生五六,那一年自己家乡受灾,逃难路过小村,为恩师所救,从此成为了学堂中的学生。
恩师常夸自己聪颖,自己也不负所望,十数载的寒窗苦读,于十年前中得帝国文科状元,永远忘不了年迈的恩师抓着自己的手说:我们读书人没有武人之体魄,但有文人之傲骨,不能持三尺青锋,却能握乾坤之笔,不负天下,不负百姓,便不负我教你十年。
如先辈状元们一样,我成为了一名御史,可惜十年御史生涯只见证了日益腐朽的帝国,终究没能等到如前辈们、或者恩师一般主政一方。
绝望的自己也曾想要学武,希望能离开这腐朽的朝堂,哪怕去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完成自己的理想,可惜练了五六年,不过粹体四重,可笑的是只够用来自尽。
很可悲,作为天武帝国每十年举办一次的文科举的状元郎,恩师寄以厚望的自己,却连为国为民的机会都不曾有过!如果有的选,留在小村,当一名教书先生,该多好!
两名侍卫走到奉天殿中旁,错愕的看着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苏昱。
巡天司司主常青摇了摇头,他本有心制止,奈何这奉天殿内有当年天武大帝亲自布置的禁灵阵,除去圣君,所有人被压制在御气境之下。
被当众辱骂成昏君,圣君脸色铁青,无视了苏昱,目光直视常青和顾清辞,想要看出是谁在作怪,怒道:“还有谁不服?”
然而圣君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声音在奉天殿内响起:“我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