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定北侯疯了,此地不宜久留,儿臣带你离开这里!”
谢昭走到愤怒与恐惧的庆元帝身边,一把抓住他微微发抖的胳膊。
正与御前侍卫纠缠的定北侯听了,眼神一凛,狗皇帝既然如此昏庸,非要处死他,那他干脆先杀了他!
不过一念之间,庆元帝刚抬脚,就看到定侯拿着御前侍卫的刀,直冲他而来。
庆元帝顿时瞪大了眼,浑身僵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父皇——”
“皇上——”
两道惊呼声响起,就在庆元帝以为自己要命丧刀下时,一道青色的身影突然挡在了他面前。
宋言的胸口被刺了一刀,他迅速抓住锋利的刀身。
鲜血淌落,定北侯没料到他会挣脱绳子,愣了一下。
谢昭抓住机会,一掌劈晕了他。
定北侯倒在了地上,宋言手中的刀也掉落,当啷一声响,所有人才从刚刚那惊险的变故中回神。
被解开绳子的赵云燕立即上前,皱着眉头替宋言摁住伤口,防止血流过多。
孙老国公双腿发软,也跌坐在了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定北侯如此疯,竟然违抗圣旨,不仅打伤御前侍卫,还想刺杀皇上!
完了,定北侯一族都完了!
庆元帝也吓得毫无血色,谢昭真怕他摔倒,在众人面前丢脸,迁怒无辜,赶紧扶着他坐下。
“快传太医!”
他身边的小喜子接受到谢昭的眼神,会意,立即跑了出去。
御前侍卫跪地请罪:“卑职等无能,让圣驾受惊,还请陛下降罪!”
庆元帝在谢昭的顺气中,慢慢平复下受惊过度的心跳,怒火重新冲上来。
“你们自受二十大板吧!一群废物!”他没看御前侍卫,死死盯着晕在地上的定北侯,“定北侯与长乐公主等人,意图谋逆,刺杀圣驾,罪无可赦,夷九族,处以极刑,以正王法!”
“父皇不可!”
谢昭突然出声拦下,庆元帝阴恻恻的看他,“怎么?你是要为这乱臣贼子求情?”
谢昭神色自若,在庆元帝冰冷无情的目光下,他淡定道:“父皇,儿臣是您的儿子,怎么会为乱臣贼子求情。”
“定北侯意图刺杀圣驾,死不足惜,只是其余诸人,尤其是徐家,他们早与长乐公主不睦,绝不会参与谋逆这等灭族之事。且徐家等人自父皇登基以来,尽忠职守,任劳任怨,未有半点行差踏错,若是也受长乐公主牵连,怕是会让朝臣们议论。”
谢昭知道庆元帝最忌惮什么,最在意什么,干脆拿出杀手锏,“若徐家也被牵连诛杀,到时候,靖安侯与沈将军等人,必然会上书求情,如此一来,父皇岂不是给了他们拉拢徐家的机会。”
“徐太傅博学多才,有不少学子敬重,而定北侯府的旁支,也有在军中任职者,若是陛下施恩于他们,他们必然会感激父皇的大恩,为父皇分忧。”
孙老国公看了眼脸色渐渐缓和的庆元帝,就知道,三皇子的话是说到皇帝心坎上了。
考虑到自家孙子做得破事,得再让皇帝感受到孙家一心为皇帝着想,紧跟皇帝步子的形象,孙老国公也出声附和:“陛下,三殿下说得有理,与其杀了他们,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网开一面,如此,既拉拢了重臣,又可让百姓们感受到陛下的宽厚仁慈,收拢民心。”
“此乃一举两得啊!”
庆元帝听了谢昭的那些话,心底已经有些动摇了,见孙老国公也如此说,他沉默了片刻,“可定北侯与长乐公主如此狂狈行事,光诛他二人,难消朕心头之恨!”
一直沉默的宋言哑声开口:“陛下,草民有一计,或许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