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让他将顾诏匪徒一案处理完好,岂不是更为太子的地位添砖加瓦!
如此一来,等她的渊儿回来,还如何跟太子相争!
苏云柔心底焦急起来。
谢昭似不知二人心底的谋算,仍然继续为太子解释,避免他被庆元帝误会。
“父皇,查案审问犯人,虽是刑部官员专职,无需旁人再插手,画蛇添足,但太子到底也是心系百姓无辜者,想加快此案进程,才宁愿在白日处理了那么多政事之后,还不顾自己疲惫的身体来审问犯人。”
“有太子这样勤恳的储君,是父皇之幸,是大周之幸啊!”
庆元帝的脸是彻底黑了,比乌鸡的色还要深。
“什么朕之幸!”庆元帝骤然厉声打断谢昭对太子的吹捧,“一派胡言!”
谢昭被他吼得一抖,心道,吼什么,耳朵要被吼聋了。
苏云柔扯了扯庆元帝的袖子,“陛下,小三说刑部是专管刑案的,处理了不知多少案子,为何太子非要亲自去审问那顾诏,他是不是害怕刑部官员办事能力低下,才不得已过去亲自审问犯人的?”
庆元帝头顶都快冒火了。
害怕刑部官员办事不力,这不是变相的拐着弯骂他这个父皇,选拔官员的眼力不行嘛!
要知道,刑部侍郎是庆元帝亲自挑选的人啊!
谢昭心底默默给苏云柔的攻击力竖了大拇指。
“太子他觉得刑部官员能力不足,便连夜审问犯人。”庆元帝阴恻恻道,“那若是哪一日他觉得朕这个皇帝做得不好,岂不是也要连夜将朕给废了!”
“皇上息怒——!”
殿内所有人都庆元帝这句话给吓得跪在了地上。
太子与皇帝关系不睦,并非密事。
皇帝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太子要夺取皇位的话,也说过无数次。
每一次受到伤害的人,不是太子,而是他们这群宫人与侍卫!
谢昭随众人一同请求庆元帝息怒,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心里却巴不得他再生气些。
庆元帝越气,后面太子的罪便越重。
一众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在这儿一片死寂中,唯有庆元帝怀中的苏云柔轻声开口:“陛下,您才是大周的天子,太子若有不敬,您那么多儿子,还怕找不到一个孝顺忠心的太子嘛,何必生那么大气,妾身会心疼的。”
跪在地上的谢昭狠狠地抖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
果然,无论多久,他都听不来苏云柔这种声音,好恶心啊!
显然,庆元帝跟他不一样,他很吃这一套。
“柔儿说得有理,太子三番五次地忤逆朕意,此次朕若不重罚,朕还有什么天子之威!”
谢昭心底有许多腹诽,最后都化作无言。
“陛下!卑职已经抓到刺客。”
宋言挎刀大步踏入,朝庆元帝拱手行礼,神色凝重严肃。
“只是卑职无能,刺客被抓时,已咬破口中藏好的毒囊,现已气绝身亡。”
他跪下请罪,在庆元帝即将暴怒时,他又立即奉上一物。
“这令牌是卑职从刺客身上搜到的,请陛下圣裁。”
高德将那块铜牌接过,递给庆元帝。
只一眼,庆元帝一直压制着的怒火便如黄河溃堤。
“来人!立即封锁东宫,将太子那个混账东西给朕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