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谢含璋停下,谢昭望着前方那一堆散落出来的珠宝,走上前,用手帕包着手,随意捡起一块雕工精致的白玉玉环。
“这就是所谓的别有洞天,藏宝库。”
谢含璋过来,“臣之前跟陛下说,户部曾派了一位官员前来查收此地的钱粮,那位韩越岭大人到此地后,就发现,城中门户紧闭,知府府邸,空无一人。”
“陛下,刘清风跑了。”
谢昭垂眼瞧着手中的玉环,“那他跑得倒是轻松,连自己悻悻苦苦攒的钱财珠宝,都能如此随意抛弃,独自出逃,那他这些东西,岂不是白攒了。”
谢含璋微微颔首,“陛下可能还不知道,刘清风消失前,还特意吩咐了府衙的人一句。”
他抬眼,定定的瞧着谢昭:“若是京城来人,不必阻拦,将人迎进来,一切听他们吩咐。”
谢昭把玩玉环的动作一顿,清冽地眼睛与他对视,谢含璋眉眼清淡:“而更奇怪的是,自时疫爆发后的第二日,他就下令让人闭了城,任何人不得出入。在他跟府衙交代完那句话后,他回了知府府邸,再没有出现过,城门在此期间,也未曾打开。”
“臣派人将知府府邸翻了个底朝天,除了这一间密室,再没有找到第二条密道。”
密室内霎时间安静下来。
金银珠宝在谢昭的眼下,散发着冰冷夺目的光。
“韩越岭呢?”
谢昭突然开口,话题毫无征兆的跳到了别处。
谢含璋温润的眉眼似乎掠过了一丝笑意,又隐没在温润之下,“回陛下,他现在,正与几位太医在病迁所那边。”
“陛下派人送来的那位试药的姑娘,性子倒是极为活泼。”
待谢昭随他去了病迁所,看到了被绑在椅子上,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执欢后,他好像懂了。
太医正给执欢新配了一副药,才让她喝下去,一转头,就瞧见了谢含璋进来了。
他忙过来行礼:“康王殿下。”
一直盯着执欢反应的韩越岭也过来了:“不知康王殿下过来,有什么吩咐?”
谢含璋向他们解释谢昭:“陛下不日便要亲临此地,随行禁卫军先行探路,正好过来看看,到时候,好向陛下回话。”
谢昭给他们二人见礼,“卑职真三。”
“太医,此女不是陛下被送来试药的嘛,怎么我看着,她比刚送来的时候,竟然还要健康。”
别说谢昭疑惑,太医这个天天给人灌药的,也都是不解啊!
“真侍卫问到点子上了,我也纳闷呢。”
“这姑娘确实被染上了当地的时疫,一开始萎靡不振,连汤药都喂不进去,等第一轮高烧过去后,她便恢复了精神,一点也没像染疫时的模样,而且,自那天后,胃口也好了!若非她的脉像还是同那些身染时疫的病患一样,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痊愈了!”
谢昭眉头一皱,上前两步,执欢瞧见他,眼睛锃亮!
“你们方才说,陛下要过来了?”
她神情激动,“你看了我,到时候一定要跟陛下说清楚,我身染时疫,还能如常,这便是神迹!我就是凤凰在人间的化身!我与他是最相配的!”
谢昭又默默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了谢含璋身边,问太医:“她脑子确定没有疯?”
太医摆了摆手,十分淡定的表示:“这不是疯,就是那根筋没转过来,想当皇后有点走火入魔而已,这话,她从被送过来开始,每天都叫,不是药跟时疫的影响。”
谢昭点了点头,转头跟谢含璋道:“再去看看其他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