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霆与狗……

这种送命题，怎么回答都是坑。

好在薄砚霆已经过了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的年纪，见沈知意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他没再不依不饶的继续纠缠。

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车内的气氛明显有些怪异，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沈知意也开始当哑巴，没再说不让他送的话再刺激他。

她刚在老宅喝了杯蜂蜜水，这会儿有点口渴，就从旁边的置物盒里拿了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来喝，刚要拧开就察觉到薄砚霆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沈知意动作一顿，举了举手上的矿泉水，扭头问道：“你要喝？”

薄砚霆‘呵’了一声，意味不明。

沈知意不客气的朝他翻了个白眼，拧开瓶盖就往自己的唇边送，但旁边某人的视线实在太过强势，让她想忽视都难。

她索性将水递过去，“给你。”

薄砚霆却避开，“不是嫌弃我技术差，现在还讨好我做什么？”

？

她是真对这男人的脑回路表示服气，不过也能理解，薄家家世显赫，薄砚霆作为独子，从小身边都是别有目的的人。

沈知意不再理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水从喉咙滑入胃里，冻得人硬生生打了个激灵。

“是，我不对，菜鸡就不配得到同情，所以还是毁灭吧。”

薄砚霆：……

公寓楼下，车子刚停稳，沈知意就下车走了，她速度很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一般。

冬天的夜晚一片寂静，只有呼啸的寒风刮过树叶发出的呼呼声，路灯被雾气萦绕，本就昏暗的光线更暗了些。

入眼可见，除了值守的保安，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走过。

沈知意住最里面一栋，料峭的寒风刮在裸露的肌肤上，如同刀割一般，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头低得下巴都埋进围巾里。

安静的夜色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混着露骨的荤段子传进沈知意的耳中，她抬头，就见前方的夜色里走出几个染着黄毛的男人，穿着流里流气，一口的脏话，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路很宽，沈知意走在右边，那伙人走在左边，本该是毫无交集，但随着距离的缩短，她渐渐发现那几人有隐隐朝着她靠近的趋势……

她抬头，正好和其中一个人对上视线，那人朝着她咧开了嘴角，露出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

她不认识这人，但那种扑面而来的恶意，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沈知意扭头看向大门，因为天冷的缘故，执勤的保安都在岗亭里坐着……

彼时，薄砚霆刚把一支烟抽完，等车里味道散得差不多，才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在看右侧后视镜时，他眼角的余光下意识瞥了眼副驾驶的座位，被一闪而过的微光晃了一下眼睛。

他定睛看去……是个金属的挂饰，卡在座位和置物盒之间。

当时沈知意走的急，估计没留意弄掉或者扯断的。

薄砚霆伸手将东西拿出来，果然是扯断的，链子的衔接处都开了。

他蹙眉，将东西在指间把玩了片刻，最终还是走下车，走进公寓区。

中途他与一群勾肩搭背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擦肩而过，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薄砚霆的脸色冷了几分。

再走没多远，就看到站在路边的沈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