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我的好兄弟!”萧仁苦笑着,嘲讽了一句。想到自己找不到林二的着急样子,继而陷入久久的沉默。
瑞王想到萧仁勾结大凉一事,眉头微蹙,问道:“大哥,你为何叛国?”
萧仁叹息一声,神情复杂,缓缓开口道:“我德行有缺,又蠢笨不得盛宠,父皇几度扬言废储,心中惧怕的很。恰逢向妃许以好处,便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一桩荒唐事。”
“既知荒唐,为何还要在千秋寿与凉人勾结?”瑞王听萧仁言,觉得他在狡辩,有些生气。
“我和向妃从没正面聊过此事,一直是林二和向妃的一个侍女,来回传消息。千秋寿前,那侍女找林二,说大凉要出兵佯攻大盛,让我亲征,送我几场胜仗,我胆小,不敢应。后他们又联系,说凉国君主邀我入凉,只要我允诺给边境十五城,他们便兴兵入洛阳,保我继位。时逢父皇心情差,总是骂我,我觉得自己储位不保,便答应了这荒诞的主意。”萧仁无奈说道。
“勾结敌国,你可真有出息啊!我边境将士们浴血奋战,你却在这里,为一个储位,舍十五城!就算没有镜子,你也应该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恶心东西!”英王听着生气,他守边十几载,见过太多为国伤亡的将士们,想想他们的牺牲,他更觉得萧仁不是东西,遂开口骂道。
“二弟,如果骂了我能痛快,那你就继续骂吧。我被废,是自作自受,就算被斩,也死有余辜。其实那事儿没过多久,我便深觉后悔,想与父皇坦白,可还未想好如何开口,林二便失踪了。我怕林二被父皇抓住,急着寻人,又闹出了和向妃的误会,被禁了足,原想着等解禁再言明,结果就出现了父皇被刺杀一事。随之,我就被废,再无机会面见天子了。”萧仁说出这一切,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地笑了。继而蜷缩在角落里,低声呜咽,让人看着既可怜又可恨。
舞女一直默默听着。见萧仁不说话,她忽而微笑,开口道:“原来伤心的人不只有我。”
英王疑惑地问:“你什么意思?”
舞女未答,只是继续唱起那忧伤的歌声,歌声婉转凄美,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难以言表的往事。唱到伤心处,舞女突然将头上的一根簪子拔下,直插心口,鲜血如花般绽放,迅速染红了衣襟,缓缓向后倒去。
瑞王被吓了一跳,突然反应过来,紧紧地抱住即将倒下的舞女,大声呼喊狱卒,让他们去找郎中。几个狱卒跑来,看着满牢房的血,也被吓得愣在了原地。
舞女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哀伤,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瑞王急忙将耳朵贴近舞女的嘴边,只听见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道:“那把……刀……刀藏在……安……”然而,还没等舞女把话说完,她突然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瑞王将舞女的尸体抱起,轻轻放到她刚躺过的褥子上,眼中满是悲痛。英王叹息一声,闭上了双眼,不愿再看这悲惨的女子。萧仁看着这一幕,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或许,这就是命吧。”
几个狱卒突然清醒过来,忙进去将女子抬出,刚出牢门,瑞王叫住他们,说道:“尸体送到瑞王府吧,让王妃厚葬她。你们将这东西拿给王妃,她一看便知。”瑞王说着,将自己的玉牌给了一个狱卒。
“您自己个儿都没日子了,还这么好心管别人。”这个狱卒忍不住开口说道。
“就当做好事了,或许,菩萨见我做好事,就不让我死了呢。”瑞王看着舞女的尸体,心里暗暗发誓,只要还有一口气,便要尽力扳倒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