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白忽地起身,宽袖差点掀翻了砚台,喜儿一把稳住砚台和里面的墨汁,“哎哟哟,表公子,您稳重些,容小的把话说完啊。”
“……少夫人无事。”
许凌白吓出一身冷汗,不由得拍打喜儿,“你比喜乐还小,说话竟然也糊弄起我来。”
“不不不。”
喜儿连忙摇头,把许凌白按坐下来,“刘二叔说了,临山大哥,忍冬姐姐,荷花姐姐还有壮姑,都受了伤,尤其是临山大哥,浑身是血。”
啊?
许凌白面色顿然骤变,“那你家少夫人呢?她可有受伤?”
“刘二叔说,少夫人是个有本事的,勇猛聪慧,与贼子搏斗,溅了一身血也没个害怕的道理,连原本伤着的腿,都没有加重。”
“真的?”
许凌白满脸不可置信,“可抓到贼子?如今回来不曾?是不是到门口了?我去接!”
欲要起身出去,奈何久坐不动,腿脚麻了。
刚跨出半步,差点摔倒。
喜儿身子弱小,勉力支撑住许凌白斜下去的身子,“这会子还在路上,刘二叔怕府上老爷担忧,得世子差遣,先行回来禀报。”
许凌白僵直一会儿,待腿脚经脉活络过来,“我去门房候着,怎地出了这等子事儿?”
喜儿摇头。
“小的也不知,表公子您温书时,小的无趣,去门房同瘪哥儿一处儿玩耍,正好遇到刘二叔回来,待他禀了老爷,才回到门房与咱几个小的说了一嘴。”
喜儿听完,知道表公子最为在意表姑娘与少夫人,索性也不耽误,小跑过来说了个大致。
许凌白这会儿再坐不住,欲要去正贤阁,半路碰到裴海。
他有些语无伦次,“海叔……”
“没事儿。”
裴海看到许凌白这副担忧的表情,就知道他应是听到风声,“一会子应该就回来了,少夫人无碍,其他人有受伤的,但不致命。”
许凌白满脸错愕,“海叔,这……,这是何人所为?”
裴海也无法解释。
他摇了摇头,“何大人已经去隆恩寺亲自查探,听说不止伤了咱们府上几人,还烧了隆恩寺泓昭大师的书舍,里头经书上千卷,损失惨重。其他僧人香客据说没有受伤的,所以这事儿一时半会咱们也不好胡乱猜测。”
裴海破例,说了不少话。
许凌白眼眸里全是不解,他有几分恍惚,自己表妹不争不抢,与何人有如此害命之仇?
“莫要担忧,若实在坐立难安,就去门房吧,听得刘二说得,应是快了。”
刘二报信后,又打马回去。
近乎酉时,夕阳西沉,公府车队才浩浩荡荡来到门口,许凌白听得动静,早是按捺不住,跨出门槛来到跟前。
裴桦在马上与他见礼后,同裴辰裴岸说道,“为兄先行,今儿就不入门给大伯请安。”
“今儿婶子与嫂子妹妹们都受了惊吓,就莫要再下车了,早些回去歇着,侄儿改日来拜访叔叔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