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已经焦头烂额,偏偏雁北行又一脸愁容的过来说淳于发热太严重了,神志迷糊没法给自己开药,让再帮忙看着点,他要去请示主子们再去外面找个靠谱的大夫。袁祈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越发手忙脚乱。
雁北行过来这边的时候,林星野正在帮着搬动屋里的柜子,方便郁里几人将屋子彻底打扫干净。
见状他心里又有些触动:这人这么厉害,有些时候却意外的平易近人。
了解了雁北行的来意,林星野并没立刻表态,反倒看向了旁边唯一一个闲闲端立的正君。
雁北行一开始还不解,猛然想到不会是正君还没消气所以爷也不同意吧?!这位爷这么爱护夫郎,定然只顾着夫郎意愿了!
他开始绞尽脑汁想给淳于说好话,跟正君求求情。但他与淳于以往相处就从来没有互找优点的时候,这会儿支吾半天来来回回就还是昨晚那几句,也说不出别个像样的好来,属实太为难他了!
黎初晗已经知道对方很可能是个暗哥儿,加之昨夜看他俩表现本就让人觉得有些模糊暧昧,他倒是很能理解对方这些举动。虽然他很讨厌淳于,倒不至于真看着出人命,这会儿没过多考虑便道:“你等下,我们马上过去看看。”
雁北行:“???”
林星野勾着唇角解释了一句:“你们正君会一些独家的辨定病症之法,让他先看看吧。大夫也叫人去找,只是定然没那么快来。”
这倒是真意外了!雁北行看着如此俊俏一个哥儿,怎么看都不……太……放……心——这不该是个深闺之中相夫教子的主儿吗?
但对方性格言语确实落落大方,没有一点脂粉气——雁北行在心里摇摆不定。
林星野喊了郁里让他把这事吩咐给今日府里来的人。
郁里刚应下,郁添便自发凑到林星野跟前道:“爷,我去吧,我脚程快些……”这么睁眼说瞎话,郁里听了无奈又好笑,硬是没去拆穿他。
好在林星野也不在意谁去,事情办好就行。郁添便扔了抹布悄悄看了林星野一眼快速跑出了门。
留原地的郁里原在心里悄悄叹气,而后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复又去打扫起来。
黎初晗看着这俩小哥儿模糊感觉到了点异样,但眼下有紧急事,也就没顾上。
高烧不退还是很危险的,黎初晗并不想耽误时间,对着林星野道:“之前那祖传——退烧药还在吗?”
听见这故意拉长的语调,林星野就忍不住微勾嘴角,配合的随意摸出一个小纸包递过去,眼里却有点担忧:雁北行和淳于显然都不是简单的人,这么逆天奇效的东西用到他们跟前,太不安全了……
但他又根本不舍得像寻常汉子那样压制、干涉自己夫郎,逼着对方固步自封,他甚至很欣赏黎初晗专注做这些事时那种不一样的状态,故而也就什么都没说,默默陪着。
好在黎初晗也知道做防备:“我去兑个药。”再从骡车回来他手里拿了一小琉璃瓶橘色的液体,散着点柑橘的清香。
林星野:“?”怎么好像换了个口味?
黎初晗故作高深的笑笑:“真·退烧药。”
林星野略迟疑着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雁北行自然不可能知道里面是啥,他只知道这琉璃瓶子如此剔透定然价值不菲,里面的东西八成不是什么次等货,但……他依旧不太放心。
可惜艺高一级也能压死人,有这么位主子爷镇着,对方又如此坚定的信任他夫郎,雁北行只能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位主子进了淳于房间。
袁祈刚巧不在,就淳于一个烧得满脸通红的躺着。
这会儿唇上都干白起皮了,喊他也没什么大反应,跟半昏迷似的。
黎初晗一见心道根本不需要估体温了,便直接问雁北行:“他多重啊?”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诊断方法?生个病关身重什么事?!雁北行愈加狐疑,又实在担心淳于,几种情绪交织令他整个人都有点烦躁,言语间都没了刻意的做低伏小,“和我一般重吧!”
黎初晗:“……”
“……我按常规的来吧。”反正是儿童退烧药,对应成人有个基础量的,不会比他这数学学渣换算过来的离谱。
正巧淳于就是个正常体型,黎初晗利索地拿了个茶杯倒了适量,递给雁北行。
“你若不放心,不妨先试一下。”林星野一直在观察雁北行,知道他严重不信任,这会儿适时出声。
闻言雁北行还真不客气,一口就全闷掉:“柑橘糖水?”
黎初晗:“……”是啊!好喝吗?!你倒是剩点儿啊!?
他默默的又倒了一次,暗自嘀咕幸好备的多:“是退热药!!!可不是什么糖水……做成糖水味儿是为了小娃娃也能喜欢,这样比较容易配合吃药……”
“小娃娃也能吃?!……”本来有些焦躁的人忽然变脸似的换了副低落情绪,满目黯然,“小娃娃也能吃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