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席卷过荒原,轻轻带动种子,往上面盖了一层灰。
“你要地上的种子?”安酒说,“可以,只是那么小,你确定还能捡起来?”
甘淇忙不迭点头:“能的!我有办法!那、那是不是——”
“嗯,你收吧。”
安酒走过去拎起衣服的四角,稍稍抖落后,让种子都堆在中间。
展开衣服一看,这些种子看上去比芝麻还要小一圈,表壳油亮,捏起来很坚硬。
她把种子装在上衣兜里,差不多有两大捧。
旁边,甘淇同样脱下身上衣服,张开铺在地上,半跪下来,用掌根在地上一扫,种子和着黄土,一起被捧在衣服上。
安酒重新穿上衣服,琢磨着怎么把籽草上的刺去掉,然后好运回去当柴烧。
伸手试着掰下一根尖刺,发现声音清脆,籽草已然是干枯没有任何水分了,她学着甘淇的动作,抓着尖角,拖到土质坚硬的地方。
拎起,随后松手让其自由落体。
最表层的尖刺果然扑簌簌落下,再拿着石块砸一砸、抖一抖,除里层之外,外面最起码有了下手的地方。
第一个烧火柴到手。
“你要它有用?”甘淇在一旁看了许久,不明白这东西除了种子以外,还有什么用。
安酒没有回答她,反问道:“既然你也需要种子,为什么不去追籽草?”
甘淇和她做了好几天工友,除了第一天见她不戴手套清理碎渣,好心提醒,说过几句话外,之后两人完全没有沟通。
第二次说话就是现在了。
甘淇看着比安酒稍大,性格却更内敛、谨慎,可见日子也不好过。
干瘦无力的样子,在帮安酒处理完籽草后,就坐在地上歇息,似乎连脑袋也无力支撑,向前斜垂着。
闻言她抿着起皮的嘴唇像是笑了下,眼神无奈,“我没劲儿,追不上。”
“行。”安酒拎着籽草放在她身边,“帮我看住了,我去追籽草,然后你处理,种子一人一半。”
她不可能每收集一个烧火柴就送回去,或者拎着到处跑,甘淇的出现刚好帮了她忙,再加上让甘淇处理全是尖刺的籽草,种子平分就变得合理。
甘淇的眼睛爆出惊喜,“真、真的?”
安酒直接用行动证明。
甘淇稍有分神,交代让她看好的籽草差点被风吹走,她慌忙拽回,然后支起身子,望着一路飞奔下去,爬上对面的土坡,去追滚得飞快籽草的安酒。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意外和惊喜同时来了。
几分钟后。
安酒拽着尖刺固定住籽草,对甘淇招手让她来。
“剩下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安酒累得呈大字平躺在大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别说,跑上跑下真的累人,这具身体也是真的弱。
能借着收集籽草运动锻炼,倒也挺掩人耳目的。
气息稍平缓,安酒翻身坐起,按摩酸胀的小腿肌肉。
甘淇要走了她的衣服,两个外套并排摆在地上,尽量避免草籽蹦到外面去。
等籽草不再爆种子,甘淇主动拎着尖角到一旁处理上面的尖刺,不用安酒动手。
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些话不用明说,有些默契也是一点就透。
安酒休息够了,开始追逐下一个滚过去的籽草。
……
“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