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楼里,穿过寂静的走廊,停在夫人房间门外。
族长推门进去,将手中的蜡烛放在烛台上。
莹莹的烛火将室内点亮,照明了躺在地板上的夫人。
只一眼,他们就发现虫腹的颜色有些不对劲,不是原有的颜色,也并非是涂抹完后的清透色泽。
是不太健康的粉红色。
族长脸色顿变,“去把手电筒拿来。”
“我刚好随身带了。”安酒打开开关。
烛光偏橘黄色调,会影响虫腹的具体颜色,手电筒是白光,更还原。
——果然变成粉红色的了。
安酒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色?”
族长也不知道原因,他比任何人都慌,可在族人面前,他必须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
“你别急,”他嗓音沙哑道,“让我先看看。”
他走过去,把手掌放在虫腹上。
“有点发烫。”
可夫人的身体一直都是常温,甚至可以说是低温,何曾出现过如今这种情况?
族长紧皱着眉,稍稍用力地向下按压,想找到之前摸到的那枚蛋。
他的手指凹陷下去,被皮肤包裹着,发现内部的温度更高,还十分清晰的传递上蠕动迹象。
很快,他摸到了。
“还好,蛋还在,外壳还是硬的。”
族长细致摸过虫腹上的每一处皮肤,不时看一眼夫人恬静的面容,想从她的表情上瞧出些端倪。
他明知道夫人的变化和那盆特殊液体有关,之后会怎样,却是毫无头绪。
只能往前走。
“继续按照我们的计划来。把盆放下吧,隔一会儿我就会过来看看,不要多想,不会有问题的。”
安酒没说什么,按照族长吩咐的做了。
重新回到小平台,两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借用忙碌来掩盖内心的不安。
把空闲的漂收集起来,安酒打了声招呼,下去抓骷髅人。
时间已经不够支撑她看到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了,可无非就是好坏两条路。
她赌结局是好的。
在离开之前,拼尽全力为族长多做一点吧。
一夜忙碌。
熬过最困的那段时间,清晨如约而至。
骷髅人们赶在这之前就藏回了地下,安酒和老乡三人告别,约好晚上再来,踩着水回到螺居外平台上。
爬上岸后,安酒累的原地躺下,四肢酸软无力,被阳光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耳朵里不时传来骷髅人挣扎的时候,骨骼摩擦的咔咔声。
用不了太长时间,它们就会安静的进入融化状态,但融化的液体不会乱流,会聚在它们身下的盆里。
安酒坐起身,往四周看了一圈。
族长不在,应该去了夫人那。
她捋掉头发上的水,扯了扯湿哒哒的领口,一股清凉的风涌了进来,她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
算了,不犹豫了,换好衣服后过去看看!
安酒在漆黑的暗道里摸黑换完衣服,用毛巾把溅在地上、墙上的水珠擦干,丢进空间后,往夫人那屋赶过去。
她握着门把正要拧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族长满脸的胡茬往上扬了下,可松垮的眼皮却透露出他的疲惫。
“……你回来了,我正要去外面,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