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还有一个难题便是如何在开门后的十个呼吸内,让所有人都进入神火雷的爆炸范围。他不敢保证这帮人一定会跟着自己进去。
越是生死之间,越需要冷静思考。
孙延召也算颇有急智,很快有了一个不太成熟的主意。至于结果如何,也只能说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而后的一切,交给老天便是。
他前脚才迈进院中却突然转过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对关左打起了奇怪的手势,九一……九一……九一……对于这过于明显的“暗示”,关左一脸的迷茫,也下意识地伸出左手跟着做了一遍九一的手势。
当然这手势,在一千多年后确实有着某种含义,可此时此刻却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有心人的眼中,这手势又被赋予了不一样的意义。
丰哥见二人比比划划,在自己的眼前密谋着什么,已然火冒三丈,嚓地一声抽出单刀,横在胸前。
孙延召见火候差不多了,隐藏在斗笠中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连忙转身来到厢房门前。
他的双手扶在门框之上,深吸了口气,然后猛地推开木门,随着“嘎吱”一声响,孙延召的脑中就好像有一个精准的时钟正嘀嗒嘀嗒地作响。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只不到三个呼吸。孙延召便飞奔进了内室,面对眼前极其逼真的泥塑,毫不手软,拔出四方短刀,干净利落地斩下了泥塑的头颅。
而此时,他的一举一动已由烛光映射在了窗户纸上。院子外的众人,不知谁吆喝了一声:“兄弟萌抢人头,冲啊。”
两方人马不再客气,纷纷越过院子直往北厢房冲去。
然而时间可不会停止流动,引线燃烧的沙沙声响让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嘀嗒……嘀嗒……脑里的钟继续走着。他把泥头搂在怀中,哪还顾得那帮人是否跟进来。此时此刻他只想从厢房的侧窗逃出。
他的双眼紧盯十几步外的侧窗,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声清晰的惨叫声,声音正是从几步之外的门口处传来。随后便是金属碰撞的尖锐摩擦声。
他们进来了!两伙人已动起手来。
紧接着他迈出了第二步!
这时,厢房的木门被一把推开,第一个冲进来的正是手持追星索的关左,那带着斑斑血迹的锥子头,在绳索的拉扯下,正绕着他的手指缓缓转圈。
“拿来!”关左伸出手,眼中杀气腾腾。孙延召毫不怀疑,但凡自己说出个“不”字,恐怕这锥子头就会在自己的身上戳出一个窟窿。
时间紧迫,他不敢停下,脚下迈出第三步的同时,单手一甩将泥头扔向了关左,同时手中扣着一枚飞蝗烟。
泥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就在他将要迈出第四步之际,房顶的瓦片突然陷落,一阵香风从天而降,来人轻飘飘落在关左与孙延召两人之间,伸手抓住了还在半空中的泥头,轻笑道:“倒也正是时候。”
来人穿着紧身的夜行衣,外面披着深红斗篷,紧身衣下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
她没有遮挡面容。孙延召看的清楚,这张俏脸正是当日的美艳少妇,百色馆花官,甲等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