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子,双手合十:“俺说兄弟,莫见怪,不是摸你东西,实不知你姓甚名谁,一会的碑不好立,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现成的。”
说完,王鹏这才正眼瞧了瞧尸体,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尸体虽然没了脸皮,可就是觉得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敲了敲脑壳,在尸体的怀中、袖中等可以藏物的位置一通摸索,竟被他找到一枚羊皮酒囊,这酒囊入手光滑,外面用烙铁烙了一个吴字和一朵梅花。
“这,这是吴……吴海之?!”见到酒囊,王鹏彻底想起来了,当初在来枭巢的路上,他冻的哆嗦,三番五次想要管吴海之要上一口酒喝,酒虽没喝上,可记得清楚,那酒囊就是白羊皮子外面烙着吴字和一朵梅花,这笔刀也想起来了,不就是吴海之背在身后的。可眼前这具尸体显然已死了多日,可酒囊、笔刀却又是吴海之之物。
他心想:“这人要是吴海之,那枭巢里的又是谁?”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实在有点超纲,脑袋一时间没转过轴来,都有点要烧冒烟了。
“不对,不对啊,俺得捋一捋。”他蹲在地上,仔细回想这一路上与吴海之的接触,突然好像抓到了点什么,吴海之跌落悬崖……他突然猛地一拍脑袋大喊道,“糊涂啊!原来这才是真吴海之,枭巢那是个假的。”
可为何有人要假冒吴海之进枭巢?难道是契丹的探子?俺那兄弟岂不是危险了。突然,他的心突突直跳,好像有着不好的预感,猛地站起身,转头对着吴海之的尸体说道:“兄弟,十万火急,俺先走一趟,等回来再帮你收尸啊。”
他说罢就向枭巢的方向跑去,口中念叨着:“兄弟,你等等俺,可别出事啊。”说起来,他其实也没走多远,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回到了枭巢。
大白天明晃晃的出现,守卫也不客气,张弓搭箭说道:“你回来作甚。”
他也不答,径直问守卫:“找俺兄弟,快开门。”
站着上方暗哨的守卫只是答道:“刘副将说了,不让进。识相的赶紧走,不然我们可要射了。”
王鹏也自觉理亏,有点哀求的意思,“那俺不进还不行嘛,你叫俺兄弟出来见一面就行。孙延召。”
守卫盯着王鹏看了半晌才道:“他后半夜带人去秃头山了。”
话音未落,王鹏转身就往秃头山跑,口中又念叨着:“兄弟俺来了,还等着你再给俺讲手机,飞机和各种为艺术献身的老师们。”
从枭巢此行去秃头山一二百里的路,孙延召众人不敢耽搁,是骑着快马的。而王鹏只靠一条双腿哪里追的上。但好在他去过一次也算是老马识途,一路过去半点也没耽搁,半路跟着北上的马蹄印,快到傍晚才将将摸到林子。
此时的林子中,十几匹军马正栓在树下,人却早已不见。
王鹏一路走来滴水未沾,滴米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在马背的行囊里翻找些肉干、饼子充饥,随后便摸着黑向秃头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