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石桌被削得圆融,众多年轻高手静坐,桌上摆满了珍稀的果实和血泉,再看山脚正中央,一方玉桌前,立着数十名年轻高手,皆气质非凡,衣着华贵,这些人眼角都很高,对于四方年轻高手,保持着距离,虽然嘴角挂着微笑,但怎么看,都有一种俯瞰的味道。
这正是来自中域祖地的一群年轻高手,亦是帝子殛无的追随者。
这一刻,苏乞年与敖战到了。
两人没有半点掩饰,更没有隐藏踪迹的念头,直接现身在这镇云山脚下,既然准备好了一战,身为武者,两人不屑隐藏身份,欲一路横推过去。
“锁天罪子!”“敖家七太子!”
山脚下,无数年轻高手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两人会在这时到场,尤其是中央的一干来自中域的年轻高手,更是露出讶异之色,这两个人当真是胆子不小,这种场合也敢现身,真是可笑不自量,果然承受不住这些时日的冷嘲热讽,想要来彰显自身的气魄吗?太可笑。
众目所视,两人面不改色,径直来到距离山脚中央最近的一张石桌前。
“让开。”
敖战俯首,淡淡道。
石桌前,端坐着的是一方至强师部有名的圣子,是一位绝顶圣者的子嗣,已经开天辟地,成就大能,此时被敖战如此驱赶,顿时冷下了脸,喝道:“帝子将至,你们还敢如此放肆,当真是”
砰!
他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花,就被一只手掌生生拍飞出去,甚至没能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不闻半分杀气,巨力加身,生不出半点抵抗之力。
苏乞年收手,轻轻摇头,他现在已经差不多彻底明白,与有些人,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世间追逐势力和强者的人太多,谁能知道你是主角,源自血脉或出身的傲慢植根在骨子里,不是看不清,而是不愿承认和低头,觉得对方会有所忌惮。
而事实上,他苏乞年一路修行至今,起于微末,千层垒土,又何曾有过惧怕。
抱怨没有用,一切靠自己。
所以,他处事很强势,尤其是对于敌对者,因为知晓,对方并不会因为你的退避,而退让半步,只会步步紧逼,直到山穷水尽。
两人落座,看向前方玉桌前立着的一干中域来人,身为帝子的追随者,此刻这群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们举行朝帝会,除了想要替帝子接风之外,更是想要彰显自己的身份,刀灵王部又如何,在中域祖地,无上传承太多了,一方王部,且在祖地之外,并不被这些出身不凡的年轻人们放在眼里。
“敖家七太子,锁天罪子!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此胡乱作为!”
玉桌前,一名年轻男子冷喝道,随帝子殛无走出中域的追随者中,以此人为首,乃是一方无上王部的子弟,是王者重孙,亦是一位圣人次子,虽然远不及帝子殛无,在众人中地位也很高,其本身也是一位少见的年轻强者,立在圣禁之王绝颠之上,战力早已臻至至强大能。
“你只是一个追随者,仆役一般的东西,没有资格和敖某说话。”
敖战一开口,就令得这一位,乃至所有的追随者变色,一个个面色铁青,这种话太不中听,追随强者古来有之,君不见无尽岁月中,多少人借此成就无上大道,他们之所以追随帝子殛无,就是想要借其道途,反哺己身,以求那一丝道机,能够比更多的同辈年轻高手,走得更远。
“敖家七子。”
这时,一道平静、沉稳,却又透出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令得一群追随者先是浑身一震,继而就露出狂喜之色。
“帝子!”
山脚下,数十百计的石桌前,诸年轻高手霍的起身,唯有苏乞年和敖战不动,看向前方的镇云山上,但见云雾缭绕中,一道身影行走在笔直如剑的峭壁之上,俯瞰大地,从九天上来。
帝子殛无!
苏乞年挑眉,那是一个如魔神般的青年,一身比暗夜还要黢黑的甲胄古朴无华,如黑洞般,似要吞纳一切光明。
此人黑发虬曲,肆意披散在肩头,背脊雄健,而面容冷峻,一双眸子宛如两座荒冢,透着若有若无的死亡气息。
随着其迈步,天云溃散,九天星辰闪耀,又很快暗淡,似乎难以与其争锋,其足下,更若有万千冤魂在哀鸣,凄厉惨嚎,令山脚下无数刀灵王部星空下的年轻高手背脊生寒,心生摇曳。
其看似脚步不快,但仅在数步之后,就走下七万丈镇云山,来到山脚下。
帝子殛无,身量极高,能有逾九尺,如荒冢般的眸子平静,淡淡道:“就是你敖家大太子于此,也不敢如此放肆。”求月票推荐票,正版订阅是对十步最大的支持!先来一章,第二章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