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踪?
第一刑天露出不加掩饰的惋惜之色,这样的人杰,如阿弥陀佛一般,若是再来两位,对于整个人族而言,无疑是鼎定未来的存在之一,现在却不知所踪,不过很快他又失笑摇头,也是有些贪心了,如阿弥陀佛一般的境遇,又如何能够复刻,各种因缘际会缺一不可,即便另外两位惊才绝艳,不亚于阿弥陀佛,时至而今,也未必能够达到阿弥陀佛的高度。
不过在这乱世里,能够与佛陀一族摒弃旧怨,共觅长生,甚至多出一大强援,已经难能可贵,又如何能够奢求太多。
再次走出刑天殿,苏乞年轻吐一口气,自从接任巡天殿主之后,这些时月以来,他从没有过几天闲暇,也真正体会到了身为一方族群上位者的艰难,那些看似风光的万众瞩目,某种程度上,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
更高的生命层次,令他们的眼界更高,可以看到或涉足常人难以企及的领域,同样,他们的肩头,也承载了更多的重担。
直到走进战帝宫中,他方才感到了几分清宁,刘清蝉煮好了茶,竹林间坐下,而后来到他身后,一双素手轻轻按落在他眉心处,轻轻揉捏,这难得的片刻温馨,苏乞年一言不发,双目微阖,竟就此睡去,直到半个时辰后,方才再次睁开双眼。
“睡着了吗。”苏乞年轻轻摇头,也就只有刘清蝉在身侧,他才能如此放空自我,放下一切思虑。
“是你走得太快了。。”
刘清蝉柔声道,她很清楚,这些时月以来,苏乞年到底背负了怎样的压力,她没有劝阻,因为她明白,每一个族群的上位者,都有着必须要肩负起的东西,谁不想山水相伴,与世无争,但若人界星空不存,哪里又有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若是谁都置身事外,明哲保身,那传承的战血怕早就冷却了。
为什么一定是你,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
太多的为什么,或许永远没有固定的答案,但就是有着这么多痴傻而固执,不知退却的先贤英烈,才换来了今日这片诸天之内最丰沃的土地,这一个又一个纪元,对于普通人而言,清宁而恬淡的岁月。
苏乞年轻吸一口气,未来谁也不能预见,命运长河的支流太多,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岔河生衍,命运无定,未来同样没有定数,他不敢说在将来一定无敌于天上地下,但他会一直秉持己身,秉持己心,遵循心中的道与法,竭力为所有亲近的人,为整个人族,开辟出一条生路来,即便会为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倏尔,似乎想到了什么,苏乞年目光落到刘清蝉小腹处,轻叹道:“这生命进化太过玄奥,到了今时今日,反而更难诞下子嗣了,早知如此,当初未入星空时,就该早点成亲的。”
刘清蝉面色微红,微微侧过身去:“愚公移山,只要坚持不懈……”
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大半个月里,苏乞年没有走出战帝宫,静享这片刻宁静生活的同时,也在巩固灵山之行的进境,渐渐的,他一身永恒战血重新沉静下去,再也没有气韵流溢,就算是如第一刑天等绝巅大帝再立在面前,也再难轻易洞悉虚实。
而在这大半个月里,浩瀚星空也异常平静,无论是星空诸族还是诸神国度,都没有半点纷争,只是有一些消息与流言,在星空中流传,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无疑是真龙与凤凰二族。
“真龙族帝君敖寒宇大闹凤凰一族,打伤了凤凰两脉之主,昔日的敖不死重出真龙族,令诸族大帝都沉默了。”
在最初得到消息的瞬间,苏乞年不禁愕然,那位真龙族帝君早年竟然还有这样的绰号,敖不死,这是说那位当年太过刺头,上一代的真龙族老帝君没少受气,但还是没在星空中被人打死,所以才有了这样的恶名,并不是赞叹其打不死,而是诅咒怎么还不死,可见当年那些苦主的怨念是有多深。
凰月大帝,又受伤了……
苏乞年有些无言,消息中没有提到最后的结果如何,因为真龙与凤凰二族素来一体共进退,这只被看做是两族族内的动荡,遑论那位帝君敖寒宇“前科”累累,对于其此番出手,星空诸族除了短暂的错愕之外,并不意外。
但诸族真正关心的,苏乞年也同样在意的,凤凰一族对于交换纯阳原始残篇的回应,却没有任何消息,苏乞年腹诽,该不是被那位敖不死搅黄了吧,上来就打伤了凤凰一族两脉族长,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说客,更像是一个去拱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