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间有个精致的小台子,五六个穿着飘逸的女郎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肢,光着脚在台上扭动,一双秋水剪瞳欲拒还迎。
梁捕快一下子就走不动道了,双眼直勾勾的黏在台上,口干舌燥道:“老三,你去叫两壶好酒,咱们喝个痛快。”
桌上的熏香散发袅袅轻烟,他拉着赵老四随便找个位置盘腿坐下,指着台上道:“你觉得哪个好看?”
赵老四吃着桌上的干果,随手指着一个,梁捕块对着他摇摇头,兴致勃勃道:“没眼光,照我说,这楼里最好得是她……”
赵老四顺着他手指着方向去看,是个弹琵琶的小女娘,一身肌肤格外雪白,最引人注目的是傲然身段,虽裹在厚实的衣服下,但依旧不失韵味。
“你瞧见她的那双手没有,肤如凝脂,就像是没骨头,只要轻轻一勾,这楼里数不清的男子想做她的裙下魂。”梁捕快眼神痴迷,“这个小娘子若去了卉香楼一定是当之无愧的花魁。”
他的话音刚落,就从二楼跑下来一个伙计,贴在妈妈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弹琵琶的小女娘就被人带到楼上去了。
梁捕快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可惜道:“以后见不到咯。”
赵老四不精通此道,便好奇问道:“下回为啥见不到了?”
“那二楼多是些有地位有钱的人,这小女娘生的如此貌美,世上没有那个男人不会动心,”他的话音一顿,古怪看了眼专心吃东西的赵老四,继续开口解释道:“便是不喜欢,买回去培养一番,送出去也是份大礼。”
他接过赵老三递过来的酒,晃着闻味陶醉道:“钱和美人,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赵老四和赵三胡乱的点头应是,轮流来灌他,这酒果然是好酒,不过五六轮的功夫,梁捕快便双眼迷离神志不清了,他色眯眯的看着周边小女娘,恨不得搂进怀里好好亲几口。
赵老四走出楼把嘴里的酒吐了,买了一包酸梅蜜饯,一把一把的吃。
那楼里的酒水极贵,梁捕快面上看着醉醺醺,但心里精明的很,到了用午食的时候拉着他们到外面吃。
流香阁三壶好酒,几碟小菜就一两多银钱,梁捕块请他们在外面大吃一顿也才三百多文。
他踢着牙一脸得意,“那种地方要是能花点钱摸两下,再贵我也乐意,但要是花那么多银钱吃饭,傻子都知道不值得。咱们这些穷人,不要去想着面子,得把好处抓到手了才行。”
梁捕快家里有两个小子一个丫头,他虽然贪酒好色,但每月俸银都是交到家里婆娘手上去的,在外偶尔捞点油水当酒钱用,时不时还得去卉花楼逛两圈,自然没有多余的闲钱来挥霍。
他在县衙里混迹了二十多年,如今被放到拴马柱这边来,要说没有别的来钱路子,赵老四是不信的。
但双方往来最忌讳一个交浅言深,平日里关系好,怎么拌嘴逗趣都无所谓,但千万不要过多去问别人的私事。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梁捕快也带赵老四去过他家几次,院子宽敞齐整,家里的小子闺女也长的好。
他在家时,完全不像是一个混迹多年的老油条,笑的憨厚慈爱。
最让赵老四的意外的是,他居然会晓得给自家的闺女梳辫子,手艺娴熟无比,一看就知道之前没少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