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牛车路过小塘村时停下,晴姐慧姐下车去许屠夫家喊人。
白氏把手里的刀一放,疾步去屋里喊人,“桃子,赵家人来了,快去。”
粉衣小姑娘姿色艳丽,俏若桃李。
白氏这个当娘的自然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她从腰间掏出几十文钱交到闺女手上,“咱们两家虽然已经定亲,但还没成婚就不是一家人,没有白吃白喝的理,咱们不占他家便宜,免得叫人看不起。”
“嗯。”许灵桃把手中银钱捏紧,心里十分通透,她腰间挂着一个绿色荷包中还装着一小块碎银子。
女人的面子要靠自己挣,不能指望别人给。
姑娘家出嫁恨不得把一辈子用的东西全带上,有些家境好的,还会去婆家打口井。不占婆家半点便宜,别人自然不能随意欺负。
“小姑。”许大郎从门外钻颗头进来,霸道十足,“小姑,别画脸了,咱们快走。”
“憨小子。”白氏笑骂一句,也催着闺女,“走吧,别让人家久等了。”
晴姐一抬头就被许灵桃惊了半响,心里暗想,不愧是能跟四婶一较高下的人,长的确实好看。
三大一小出了院子,白氏才把目光收回来,心里为闺女能有个好归宿而欢喜。
赵大郎表面看着像赵老大,心里比他老子有想法多了,至少不是个左右摇摆优柔寡断的性子,昨晚在心里想了大半夜,今早的看见许灵桃就冷静很多。
脸面虽然有点烧,但目光没有躲闪,“许姑娘。”
许灵桃微低着头,耳垂下的绿珠微微摇曳,像吐露的嫩芽,“赵大哥。”
赵大郎被这一声喊的心尖发痒,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
“大哥?”晴姐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走了。”
“哦,好好。”赵大郎手忙脚乱的赶车,跟上前面的赵老四。
车内有个大食盒,里面装着零嘴,晴姐用荷叶包着两个包子,笑着招呼两人,“许姐姐先垫肚子,咱们去县里再吃早点。’
”谢谢。“许灵桃在家已经喝过半碗粥,但觉得拒绝太显生硬,便接过拿在手上小口的啃。
许大郎今年七岁,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一天到晚不得消停,赵四郎拿栗子把他逗过去,两人趴着窗口吃东西,栗子壳丢的一路都是。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许大郎偏着头问他,立刻又自顾自的道:“嘿,是不是跟我一样叫大郎?”
“大郎二郎三郎。”他自己念叨一大通,“鹅鹅”的笑了一会,又问道:“哥哥,你是不是叫赵大郎?”
“外面的哥哥才是赵大郎,我叫赵四郎,你可以叫我四哥,也可以叫我赵成哥。”
许大郎鄙夷的看着他,又把脖子往外伸,用蚂蚁大小的声音说,“切,你骗小孩呢。”
他手指着前面,“我姑父我能不认识吗?他叫赵年,才不叫赵大郎呢。”
声音虽然小,但车厢更小,赵家人心里憋着笑,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许灵桃吃着包子,羞恼不已,决定以后再也不做零嘴给他吃了。
赵四郎一本正经的逗弄他,“哪有你这么笨的小孩,连你姑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