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哦!换钱咯。”
“吃点心咯!”
以往小孩的必经之地都有许多大人守株待兔,把自家孩子连人带东西一把提溜回家,可今日却格外的安静。
人群里爆发不小的欢呼声,齐齐往袁寡妇家里跑。
最后面的蓉宝嘉宝被院里拄拐杖的老人喊住,“你家来了许多坏人,凶的很。”
“坏人?”蓉宝按捺住雀跃的心,想听她讲的更详细一点。
嘉宝恭敬问,“三奶奶,什么坏人啊?”
“不省得,十几个人,拿着刀子跟棍子上你家去了。”
三奶奶年纪大,说话也慢,等她讲完,眼前的两个小孩早就看不见人影。
一马当先的狗蛋等不到小伙伴,又转身回去,他站在空荡荡的树下,一会看向袁寡妇家,一会看向赵家。
最后一吸鼻涕,撒腿往赵家跑去,小孩子是打不过大人的,他得去帮忙。
赵家里里外外围着不少人,或蹲着或站着看热闹,但手上都拿着家伙事。
要是两方人动起来手来,他们得帮忙的。
许氏瑟瑟发抖的跪坐在地上,一旁的赵三郎被赵老二打个半死,求饶不断。
“爹,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吴氏坐在凳子上抹泪,“没出息的东西啊!”
赌坊要债的人没功夫看着他们管教儿孙,为首一个刀疤脸的壮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听说你们家还有几个读书人,不会厚着脸皮赖账吧?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另一个贼眉鼠眼的干瘦汉子直勾勾的盯着杨氏晴姐咽口水,“你们要是不急,就就就给爷们倒杯水,渴死人了。”
杨氏厌恶的皱起眉,把晴姐慧姐拉到身后,低头朝一旁的赵老四讲,“看爹怎么说,你别出头。”
这赌钱可是个无底洞,就算是有万贯家财都能败个精光,赵三郎若染上赌瘾,一大家子人都得跟着他受罪,好在现下分了家,不然有的愁。
她压低声音,“别随意拿钱出来,免得被人盯上。”
这群人要是看出来赵家家底厚,以后定然会想尽办法把赵三郎往赌坊里带,到时才是真破家。
赵老四的头顶“噌噌噌”的冒火,对着杨氏勉强压轻声音,“我心里有数,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回屋去。”
他扭头看向那个干瘦汉子,皮笑肉不笑的出声,“我有个兄弟在衙门做事,咱们一块上那喝喝茶去?”
赌坊众人低着头对视几眼,神情收敛了几分,刀疤脸汉子拿出一张借据,上面不止有赵三郎的指头印,还有他的名字,“白纸黑字在这,你们把钱还了,兄弟们自然不会为难人。要是赖着,哼”
他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找了一个最便宜的东西踩碎,“大家伙有的是时间上来做客。”
“这畜生东西欠了钱,你们直接拖走,打死还是卖了都随你们。”赵老二重重的踹了赵三郎一脚,冷笑道:“四十两,你真有本事啊!你老子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村里人哗然出声,“四十两啊!咋欠这么多,这咋还啊?钱都拿出来,以后不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