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就是要懂得取舍,隔壁店铺以前买了不少首饰,算是大主顾,又是邻里,少说得互相照看点生意,谁家客人多,自然也能带动另一家挣钱。
赵家那么多人,今天给个实惠,下回说不定就会带着亲朋好友来,虽然少挣了,但只要东西卖的多,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老客就是这样来的,你不给点实惠,人家凭什么天天在你这买。
晴姐管着店子好几个月,如今也认识不少熟客,许多小姑娘在店里不忙的时候会拿着针线过来玩。
平日里买东西也能实惠一点,比如说抹个零头,送一些梳子发带。
赵老四觉得这主意好,但其他其他几个店铺里的掌柜他并不是很信任,便没说这件事。
七月底的时候,赵家人浩浩荡荡的抬了嫁妆去连家村。
连家村穷,娶妻嫁女自然没有这么风光过,大家伙杵着锄头站在田埂上,艳羡不已,“连家那个老姑娘居然嫁的这么好。”
连春儿虽然干活勤快,但不能生男娃就是她最大的缺点,不然也不至于剩到现在。
“这下子连熊媳妇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连母才不开心呢,赵家人一走,嫁妆就被连春儿抬到自己房里去了,连母看都没看到,但面对村里人的询问,她还是仰着下巴得意道:“五两银子,还有那么大根的簪子。”
有没有先不管,吹了再说,反正大家伙也不可能去她家里翻。
周围妇人果然惊呼出声,有脑子灵活的立马拉住她道:“我娘家有个侄女,今年才六岁,模样俊的很,我娘家大嫂你也知道,生了九个儿子,就这一个闺女。”
言外之意是,我娘家人都很会生。
连母才没这么傻,这么小的年纪说什么亲,万一自家以后发达了,岂不是要讨个泥腿子当儿媳。
她应付完村里婆娘,立即拉着脸回家。
天不算黑,连春儿和弟弟在院子里洗菜,连母怕被儿子骂,只能先憋着一口气,等家里的灯熄了,她才拉着连春儿进屋讲悄悄话。
“我去打听过了,赵家上回帮你小叔子还赌债都还了四十两,他家又不缺钱,你还从娘家带这么多东西便宜外人干嘛?”
连春儿冷笑道:“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谁是家人谁是外人?”
“嫁妆你带过去没事,聘礼得留下吧,我和你爹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谁家聘礼不是给娘家,就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人还没嫁过去,就惦记外人了。”
“谁拉扯谁啊?娘,说话要凭良心,要不是我,你跟爹早就饿死了。”连春儿声音没想压低,不仅连父听的到,就连连财宝也听的一清二楚。
连父觉得丢脸,但也不敢去耍老子威风,事实确实是这样,而且连财宝那小崽子一向护着那丫头,万一以后不给自己养老了咋办,那小子心黑的很,跟他姐姐一模一样。
“娘,你说啥呢?谁吃里扒外。”连财宝打着赤脚跑过来,“你要再欺负姐姐,我以后就叫恶媳妇欺负你。”
一山压一山,连财宝不管说的话多大逆不道,连母都舍不得骂,她窝着火回屋,“生个闺女有啥用,赔钱东西。”
婚期将近,赵家也忙碌了起来,除了婚房布置,请客,再有就是酒席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