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盼儿话里的意思就是没看上那个姑娘,但碍于媒人的面子,不太好拒绝,或者说不能拒绝。
她今天上门不像是来道喜的,又先去了老四家,吴氏心里有数,这一遭,怕是来求个主意的。
既然是自己帮不上忙的事,她就没多问,免得惹人心烦。
吴氏和她说起家里秋收的事,“你今天来的正是时候,地里的苞谷都熟了,等会我叫老大掰几十个给你带回去,你们三兄妹分着吃。”
赵盼儿喜道:“我娘这几天总念叨村里,说这个时候该收豆子苞谷了。”
“城里哪有村里好,什么都要买,你如今过来了,就再带些花生番薯回去,吃个新鲜。”
“就记着这一口呢。”赵盼儿莞尔一笑,“想起小时候为几颗豆子跟村里孩子打架,好没意思。”
吴氏也笑,“你这丫头野,没谁家小子打的过你。”
“女娃本来就吃亏,我要不泼一点,早被人欺负死了。哎,婶子,土根土块两兄弟怎么样了?”
吴氏皱眉,“土块倒还好,他媳妇管的厉害,前几年也当爷爷了。土根日子不太好过——”
“他那个娘一向偏心眼,娶个媳妇是个没本事的,只会哭。生两个小子都没站住,如今家里就一个丫头,前年说要招郎,但去年又说从他兄弟那边过继一个,今天不知道怎么说,那闺女也被耽误了,十七了还没嫁呢。”
赵盼儿会特意提起两人,也是记忆深刻,土根土块两兄弟像他爹,从小就蛮横,在村里作威作福,到处欺负人。
赵露和赵圆儿性子软,被打了骂了就躲着人走,但赵盼儿可不是个吃素的,手里有什么抄什么,硬生生把兄弟俩都打服了。
后来捡豆子总爱去土根家地里,把土踩的梆硬,土根娘没少骂娘。
如今听见俩人过的好与不好,她心里都没什么情绪,时间久了,意气相争都淡了。
又坐了一小会儿,杨氏一回村,赵盼儿就愁容满面的上门。
有些话不想让儿子听到,她支开人说,“越儿,你四堂舅家种了很多果树,你去看看,也散散心。”
郑越起身,“麻烦表弟表妹带我看看了。”
晃着小腿的蓉宝低着头喝水,心里十分不情愿。
“我正好有点事。”赵老四搭着郑越的肩耳语了几句,然后把恋恋不舍的蓉宝提溜出门,隔的很远,杨氏都能听到蓉宝的声音,“爹,我讨厌你,你欺负小孩。”
“谁欺负你了,没点眼力见。
“哼,为什么小孩子不能聊天。”
赵老四反问,“为什么大人不能知道小孩子的秘密?”
蓉宝撅着嘴,没有再说,但很快又据理力争,“我想跟三姑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