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天气有渐渐回暖的趋势,但还是有一些料峭的寒意,偶尔会刮大风,夜里总是下雨,雾茫茫一片,第二天早晨堪堪止住,但天总是灰蒙蒙的阴天,不太放晴。
倒春寒也来势汹汹,气温差偶尔有些极端。
陆早早出门的时候仍旧穿得厚厚的,有时还会顺手带几个暖宝宝贴在衣服里,中午稍微暖和一点的时候就脱下来,这样严峻的天气里,陆早早竟然完全没生什么大病——除了偶尔咳嗽几下,鼻子有些发堵。
又把李简安吓坏,记着之前的教训,不听陆早早任何辩解直接拽着对方去了医院,很大惊小怪地要带她去看病,阵仗大得仿佛陆早早是什么癌症病人,不及时治疗的话就会有性命之忧。
到了医院,在医生仔细认真的一通检查下发现确实只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感冒而已,只需要多喝点热水、吃点感冒药就可以痊愈了,甚至连吊水都不用挂。
于是李简安立马放下心来,一边啃冰淇淋一边说:“真不能怪我小题大做,你身体向来不是太好。之前冬天的时候,额……”
李简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其实也不止是冬天,一年四季你都经常性生病的啊,身上也总是这里多了个淤青,那里碰撞到流血多个疤。不过最近倒是好了不少。”
陆早早一边佩服对方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三伏热天里都爱吃冰淇淋且几乎从不生病的体质,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赞同地说道:“确实。”
其实不止是身体比过去好了不少,就连考试时清醒的时刻也比之前要多得多,成绩不说大幅度提升,起码也能勉强保持中游。
跟李简安游玩的时候即使还是会偶有不适,但也很快就能调整克服下来。
总之,确实是比过去的许多年活得稍微像个“人”样了。
不是没有过疑惑,因为自己的重生跟别人的实在太不相同了,她并没有什么要全力拯救挽回、拼命改变结果的东西,比如爱人、朋友、家庭,因为这些东西在她的前世里几乎等同于零,他们都过得很好,没有自己或许会过得更好。
曾经为周遭一切人的漠视和冰冷十分伤心,即使在她去世前也不断为此感到遗憾,可是在认清自己炮灰的身份后,就连这种昔日想要拼命挽救的遗憾也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她不想改变,也自知压根无力改变这种现状,所以根本不会奢望。
陆早早只是竭力在自己早已定好的命运里,通过偶尔伤害自己达到清醒的目的,试图拨正属于自己人生一点点的可能性而已。
她从来没有要插手他人人生的想法,也不曾踏足别人人生的轨道——但世界就是这么莫名其妙,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可言,在她什么都没干的情况下,许多人的命运也跟之前是地覆天翻的不同。
像是两个不同的平行世界。
不过深究也深究不出来什么东西,毕竟陆早早过得要比之前好很多,有了很好的朋友,还算熟悉的同学。多想无益,不如把时间用在正经事情上。
再热闹喧哗的事情也总有过去的一天,李简安这段时间对真假千金文和林昭的研究趋于平淡,而且三月底的时候要进行第一次月考,要重新进行一次排换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