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洄年真的笑了一下,笑容很浅,收得很快,看不出来什么。
本来觉得学校举办的这次春游实在无聊透顶,还有点惹人心烦,但现在看来至少还有一点作用。
看见谢洄年越走越近,身后还跟着苏在溪,陆早早才仿佛大梦初醒一样从自己的遐想里回过神来。
围绕着这棵古槐树绕了好几圈,观察哪一个地方比较好挂而且不容易掉落,又顺便观察了一下别人是用什么样的姿势抛上去的,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纯属是自己倒霉,才一连两次都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苏在溪也是,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大概率觉得挂低不是很好的选择,于是双臂用力,重重把她的牌子抛上去,末端的红色丝带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很鲜明的弧线,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
然后很轻松地就挂上了,而且看起来稳稳当当的。
那块写满了一长串愿望的牌子静静的悬挂在树枝上。
苏在溪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这棵据说很灵的古槐树前真诚许愿。
可能是写得太多,老天爷觉得她太贪心,所以只实现了前面的一半愿望,后面一半永远无法完成。多年以后苏在溪再次踏足这里,看着满树火红如枫的红色绸带,很寂然地想。而且如果当时谢洄年也预料到了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会在那块空白的牌子上动笔写上些什么呢?
谢洄年也如法炮制,把手里那块牌子抛了上去,但似乎并不太在乎这件事情,因为眼神并没有放在这上面,只是很随意地一扔,感觉就算现在掉落在地谢洄年也会直接无视掉。
感觉看别人抛举都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这么困难,陆早早有些惆怅。
但惆怅归惆怅,还是要去尝试的,于是她又再次往上抛了一次,这次竟然正正好好成功了,妥当地悬在树枝上,没有掉下来,就是混在这么多块近乎一模一样的牌子中间,已经很难分辨出来哪一块是属于自己的了。
陆早早忍不住开心地叫了一句,声音很轻,没想到谢洄年和苏在溪两个人竟然同时看着她,动作同步,似乎很是心有灵犀。
其实不过是苏在溪顺着谢洄年的目光看过去而已。
陆早早突然感觉有点尴尬,于是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清了清喉咙,背过身假装咳嗽了一两声,完全忽略两个人的眼神,最后在一大片纷飞的红色绸带里找寻自己的那块愿望牌无果之后,陆早早也不强求。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身躯,开始着手准备下山。
毕竟还不是夏天,天黑的比较早,傍晚的气温又比白日里低了不少,她不想等到天黑透了还没有到达山脚下,然后顶着黑暗和寒冷下山,实在没有必要。
没过多久,谢洄年和苏在溪也开始准备下山。
身后刮起一阵风,那块写着“希望我爱的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的许愿牌和那块空白如新的许愿牌被风扬起来,红色丝带纠缠在一起,牌身偶尔刮蹭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