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早邀请他的时候他也非常非常开心,那天出门的时候甚至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甚至连香水都换了一种新的型号,还定了一个位置很好、顶层三百六十度旋转的餐厅。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没有想过这件事情是这样子的。
从来都没有。
后知后觉的,那种迟来的痛苦快要把谢洄年淹没了。
“所以上次你邀请我去那个餐厅看日落的时候,我听到你说你当时去了,而且还等了很久很久,其实我是有一点开心的。然后我就在想,我要是早一点知道就好了,可是迟来的真相对那个时刻的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圣诞节的时候你还请过全班同学吃巧克力和糖果,大部分人的糖果都是你亲手发的,可是后来数量不够了,你委托几个同学去买了很多,然后让没有领到的人可以去他们那里随便拿,我就是那个没有被你亲手发到糖果的人。”
“高二那年元旦,那时候你是学校元旦晚会的主持人,我是一个大型舞蹈节目里面被抓去凑数的伴舞,那时候我和你都在后台等待,后来临近上台的时候我不知道被谁无意地绊了一下,是你伸手把我扶起来的。”
“有一次放学的时候我们都走得有些晚,那时候是秋天,我们不约而同地伸手接住了从树上凋零的落叶。”
“还有一次下雨,你没有带伞,旁边有人递给你了一把伞,你在确认她还有另外一把伞的情况下接过来了,其实那是我递过去的,第二天你把伞还给她,还往里面塞了一张写了谢谢的小纸条,那张纸条后来被我好好收起来了。”
“后来你还给她带了一份小礼物,你真的是很好的人,一点小事也会再三感谢。”——所以我那个时候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
……
“有些事情你大概都不记得了,因为确实是无关紧要又略显累赘的小事。”
“那个时候我也有写日记的情况,但是关于你的记录却总是寥寥,因为对于你的情况我没有办法了解更多了。”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谢洄年内心冰凉一片,那种极致的痛感快要把谢洄年整个人贯穿了,像是陷入了穷途末路,只剩下彻骨的绝望。
他的手从陆早早的手腕一点点摸索上去,轻轻扶住陆早早的肩膀,喉咙发涩,有些颤抖地说。
除了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仿佛别的话语暂时被他的大脑抛弃了,于是只能机械又痛苦地重复这简短的三个字。
很多事情他都不了解。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了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