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早早缓了一会儿之后,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呼吸之间都是滚烫的热浪,身体里的温度也非常高,陆早早轻而易举地就能判断出自己此刻正在生病发高烧。
她决定等会下去吃完饭,然后再吞几粒退烧药,如果明天早上起来还是没有好转的话,就去医院挂吊水。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李阿姨也敲了敲门,三秒之后把门轻轻地打开了,本来想叫醒陆早早但是发现对方已经坐在床边,于是在门边叫她,“早早,晚饭做好了,下去吃饭吧。”
陆早早轻轻地嗯了一声,没什么力气地站起来,然后穿上拖鞋,跟着李阿姨一起走下去,整个晚饭陆早早吃得都不算多,连碗里面的一半米饭都没有吃下去,每道菜也只吃了寥寥几口。
李阿姨让她多吃一点,陆早早只说自己睡了太久现在确实没什么胃口,晚上要是饿了的话她会吃点牛肉干、果冻条或者小面包之类的小零食垫垫肚子。
于是李阿姨也就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你要是饿了就跟阿姨说,阿姨给你煮东西吃,吃那些不健康。”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说完这句话之后陆早早起身上楼,把房门关好,打开抽屉,里面是杂七杂八的一堆药,各种样子的都有,旁边还有东西齐全的药箱,陆早早翻出退烧药,然后就着温水吞下。
等等已经被李阿姨带下去吃它的晚饭,整座房间里面就只剩下陆早早一个人的呼吸声,静得落针可闻。
陆早早就坐在椅子上,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天色,看着霞光一点点下落,最后黑暗逐渐吞噬了整片天空。
在这种静谧之中仿佛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中缓缓流动的声音,像水流经光滑的鹅卵石和管道,听见自己的骨头沙沙作响的摩擦声。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加速生长,又或者正在加速消亡,当然一切也有可能是她神经质一般的错觉。
陆早早从一侧的柜子里面把自己的日记本拿出来,上面的笔记仍旧停留在那一天,那一页,那最后一行字——
其实现在想来,那其实也就是我的命运了。
陆早早把这面翻过去,翻到崭新的空白的一面,刚拿起来还没有写下第一个字,脑海之中就突然蹦出来几幅画面,这次不是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
只有陆早早自己。
画面之中的陆早早也跟现在一模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桌子面前,低着头,露出一节纤瘦的脖颈,然后拿着笔在日记本上记录着什么,但是桌面的摆件还有面前的事物跟现在是不一样的。
应该是之前在陆家的那个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