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是学校和社会上的各种人，陆清婉看着坐在她周围的一圈人，你们也是一样的。

“你们会在乎……”陆清婉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沙发，眼神又淡淡扫过眼前的桌子，“一个死物怎么想吗？应该都不会吧。”

沈星遥显然已经无法理解陆清婉的脑回路，更加难以认同她的想法，“但是对方不是不会呼吸、不会言语、也没有生命的死物，对方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呢？我不是说了么，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沈星遥和陆傲天看着小孩，看着这个和他们总是和他们无法真正亲近起来的小孩，怅惘地叹出一口气，而后陆傲天又变成一个无底线溺爱陆清婉的慈父。

“你如果真的厌恶对方，大不了私底下动用一些手段教训对方，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情，追求一时的畅快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陆清婉过去也时常信奉这套理论，觉得任何事情其实都没有必要拿到台面上来说，私底下偷偷做就好了。

结果完全就是得不偿失，久而久之，她只学会了虚伪、矫饰，但是刻在骨子里面的冷厉和漠然依旧根深蒂固，这些都不是什么要紧事情，最重要的是，她彻底失去了陆早早。

一切就这么无法挽救了。

所以现在陆清婉听到这番话就觉得厌烦，“是我对没有任何好处，还是对陆家和陆氏企业的声名没有任何好处？我还要重复多少次，我压根就不在乎这些东西。”

“是你们一天到晚总是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该在乎这个，该在乎那个，强制性地把你们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意识到了也绝对不会改变，还觉得是为我好。”

“你们放心，我说出这些话，也并不是要求你们改变，你们就继续做这样一对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父母吧，反正哥哥姐姐对你们这套一向受用，但是别用在我身上了，我实在受够了。”

陆识卿立马在旁边紧急叫停，“清婉，怎么能这么跟爸爸妈妈说话！”

“之前也这样说过好几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再说了，我也没有说错什么吧。”

陆清婉半靠在沙发边缘，清冷的眸光淡淡地打量着陆识卿那张忧虑焦急的脸，“大哥，你也是，不要把我当成过去那个死掉的陆清婉了，我又不是因为你才决定自杀的，不要把你所有的愧疚和疼爱之心加倍弥补到我身上，我不需要。”

“你的精力和时间拿去给你喜欢的人，或者拿去给真正觉得愧疚的人吧，用到我身上完全就是浪费。”

真的是无差别射杀。

沈怀瑾坐在一旁悻悻地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看来陆清婉今天心情实在很差，所以对一切人都没有好脸色，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狠，一句比一句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