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纳闷了,这高老今天不是来为稽鸿浩说话的,而是来与自己说这个。唉,还是自己这心胸不够宽呀。
皇帝:“大宣在,皇家就在。高老多虑了。”
高老:“陛下,公主这法子就是破釜沉舟、饮鸩止渴,这是拉着整个大宣在赌呀。可见公主小小年纪,心狠手辣。陛下,当治公主的罪行,已平民心。”
皇帝:“平民心有什么用,百姓也是要吃东西的,用吃得堵住嘴最有用。百姓有什么要求呀,不是吃好、喝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嘛。”
高老:“陛下,楚郡王比公主要悲悯,这孩子打小就孝顺,皇太后在世时,就常说公主性子拧,面相不善,而楚郡王一脸福相……”
皇帝:“孝顺?我看是皇太后孝顺楚郡王。”皇帝心道:还是自己想多了,这老头就是偏向稽鸿浩。
高老:“陛下,把楚郡王留在身边吧。”
皇帝:“公主也不修康王府呀。”
高老:“陛下,整个大宣都在为民生修缮民房,怎么康王府还不修呢?请陛下下旨责令公主办。”
皇帝:“等这事过去的吧,公主现在忙这粮食的事儿都脚不沾地了。”
此时的公主在自己的玉碧池内游泳,确定脚不沾地。
正好,任公公急急的拿来奏报,皇帝一把拿起来。高老一看这是军机大事,就行礼退出了宣政殿。
皇帝看高老走远了,把奏报往桌上一放,对任公公说:“真有你的。”随后二人相视一笑,任公公是拿了一份前几日的八百里加急呈给皇帝当借口。对这高老真是得用点儿小把戏。
皇帝美美的吃得这野菜小馄饨,就等着时机成熟放大招。
皇帝盛传皇帝都吃上野菜馄饨了,御厨房的果子都不做了,就是为了省下钱来给百姓买粮。朝中大臣多次看到宫中侍女采野菜,心里还挺得意的,皇帝吃的真不如他们家的。
宫中规定肉菜只能有一个,只有公主与樊妃不能省,其他人都减了份额。宫中人一点儿怨言都没有,也不能自己出钱改善伙食。皇帝、皇后都这样了,还想高于帝后嘛?有点儿心眼的都不能这么做,但偷着做就当不知道、没看到。皇太后薨世时,那是不能吃肉的,这还留道肉菜呢。
澄玖是懂宫中疾苦的,澄鸣宫的小厨房可忙了,给各宫娘娘们送这送那的,那拜年话可是没少说。
云柒常出入皇宫,贴身的侍女悯儿拿着东西进宫,就被歹人安排在宫中的人看到了。与安排在澄鸣宫的人传出来的消息一对,云柒每次进宫都是去见澄玖公主,贴身侍女手中拿的很有可能就是账本。
歹人知道咬着牙说:“帝都粮价就是这云家大才女与小兔崽子澄玖坏了我的事。云家这位才女可以香消玉殒了,可惜了。”
手下:“领命。这就去安排。”
澄玖今日如往常一样要去朝天殿上早朝,快到朝天殿了,就看到高老夫子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这是躲都躲不掉了。
高老夫子神色严肃,看着澄玖:“老夫,拜见公主殿下。”
澄玖对这位高老夫子只能是尊敬,澄玖笑容可掬的对高老说:“高老,不敢、不敢,快免礼,高老这是……要是见陛下?”
高老:“老夫,是特意来见公主的。”
澄玖装着惊讶:“见我?”
高老夫子:“老夫想问公主殿下,康王府邸打算什么时候修。楚郡王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帝都继续学业了。”
澄玖无能为力的表情说:“没钱讶。”
高老夫子没确定自己听到的回答:“什么?”
澄玖又说一遍:“我没钱修啊!”
高老夫子有些激动:“公主这是抗旨!陛下早就让公主修宅子,到现在迟迟未动工。”
澄玖无奈的说:“这事本就不合理,皇帝也得讲理啊。皇祖母用户部的钱给稽鸿浩买的宅子,户部没拿钱,最后皇祖母用自己私房钱买的。怎么这宅子是给我,我也是花钱买的,户部都收了我钱子了。都是皇祖母的钱给谁不是谁呀,我花钱买下了,我还得给康王修宅子,为什么呀?宅子又不是我烧的,我为什么要修呀?我都觉得我被讹上了。”高老夫子还要说什么,澄玖赶紧说,“康王是我皇叔,就让我修也行。可现在我没钱啊,粮食都涨二十倍了,谁家不是算计的花钱呢,这时候我还哪有钱给康王修宅子啊,宫里吃得都比不上朝臣家里的了。”
高老夫子指着澄玖说:“老夫念你年少无知,一介女流,与你好好说说,没想到公主是这个样子。”
澄玖惊讶道:“高老夫子,我应该什么样子啊?高老说什么是什么我就答应?没钱啊,就是没钱呀,我这是如实相告呀。谁不知道皇宫现在是穷得叮当响的。”
高老夫子手指着澄玖骂道:“你……你……撒诈捣虚、东诓西骗,真是赶不上楚郡王一点。”
澄玖一听到这就不愿意了:“高老,稽鸿浩是高老爱徒,不知稽鸿浩的功课如保呀?”
高老:“你居然直呼楚郡王的名讳?大逆不道!”
澄玖眼神犀利:“我是他堂姐,他只是个郡王,我怎么就不能直呼他的大名了?”
高老:“你是女子……”
澄玖:“我是女子,怎么了?高老看不上女子,就别娶妻呀,娶个男子呀!”
高老气得都喘不上来气了,锦锦在澄玖旁憋着笑,周围不少宫人在偷着听。
澄玖:“高老,咱就把话说开。稽鸿浩要不是太后宠爱,想让稽鸿浩继皇位,您老也不会如此上心吧?”高老没想到澄玖居然把这样的事说穿,“稽鸿浩遇刺客时都吓尿了,高老可知呀?”不能给高老说话的机会,澄玖接着说,“就这学业来看,也没有从稽鸿浩身上看到一点儿帝王的资质。您可是有名的大儒呀,弟子学的要是不好,只能是稽鸿浩自己的资质不好,他就是不行,不是高老教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