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良道:“臣以为,除能够证明抗敌的禁卫营,其他全部斩杀!非是臣心狠,实在是他们人数太多,再这么下去,甚至会远超臣所部先锋营,到时……可就不好控制了。”
女帝道:“确实死有余辜,但如今为用人之际,就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禁营中,凡参与抗敌作战的,通通升为夫长,原夫长以上将领,官加一级。受重伤的再加一级!”
“凡声称没有接到命令,实际迁延观望的,夫长以上官员,通通处死,兵卒编入禁营,交由新任长官统领。番号……仍用禁营,禁卫营指挥使……由董爱卿兼任。”
候良,董国邦听后,道:“臣遵旨。”
“剩下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护驾’的,朕不管他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军官一律处死,待还京后,诛三族。普通士兵,编入罪营,通通过去挖河,由禁卫监督,河工方面……赛爱卿指挥。”
方从听后,道:“遵旨。”
候良心道:“真不愧是陛下,拉一部分,罚一部分,杀一部分,如此一来,先锋营便彻底解放了出来……”
候良的奏对处理后,轮到了张昱。
他作为三公,又是素来以总管一切着称的司徒,理论上可以干预所有军政事务。
他奏对的第一件事,就是盘点全军,登记造册。
第二件则是统计河工营携带的物资,将其中的大部分抽调出来,然后新组一个主簿衙门,统一分配全军资源。
第三则是派出队伍,携带圣旨,去往各州县巡视征集物资。
尤其是溃兵散落在民间的军械,更是要做到勿有遗漏。
女帝听完后,道:“可,就依爱卿之议。这新任主簿的人选,爱卿可有推荐?”
新主簿主管全军后勤,等到将来还京,大清洗后,也必然会顺势接管工、户、兵三部事务,不可谓不前途无量。
因此,张昱很识趣的表示,自己想不到合适人员。
另一个关键原因,是班底之内没有闲人。
只有大乱之时,坚定跟随女帝,参与城墙抗敌的,才是能被“女帝”真正信任的。如今这些人全部都在现场,每一个都可谓位高权重,实在不适宜再兼主簿这个要紧职务。
女帝见此,叹息道:“朕也不知道选谁好,此职责任重大,所用非人后果严重。”
有将领上奏道:“圣皇,末将以为,可以试试八位近侍大臣。”
八位近侍大臣,说得就是八俊。
人家现在是正经的官身,按品级来算,做主簿不算冒失。
女帝却摇头道:“他们八人才疏学浅,不适宜过早主政,必须是数年仕宦的老吏才行,尤其涉及协调各部,最好德高望重。”
将领听后,眼前一亮,道:“那末将还有两位大人举荐。”
女帝道:“谁人?”
“启禀圣皇,是开府仪同三司,柱国张宗;和紫金光禄大夫,冠军大将军,御史大夫张昌。”
“张宗张昌?”女帝眼睛眯了起来。
“正是。两位大人在乱起之时,被人捆了起来,后来末将负责扫荡战场,恰巧救下两位大人,本想上报,却被两位大人拦下,说自己于陛下有愧,不敢再见。末将见圣皇缺乏人手,便斗胆举荐……”
女帝不说话了。
候良却悄悄捏了一把汗。心说,你他娘的胆子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