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龟有寿的嘻笑声:“有不吃亏的爷爷,哪有吃亏的孙女?你这丫头,有点意思。”
“哎老四,你这话不对。”柳成荫也随着龟有寿来在院中,一本正经道:“明明是烟儿她们一块做的饭,这小子只说翠儿,难怪烟儿不高兴,是不是烟儿?”
“爷爷,你到底帮谁说话?”
柳含烟忽觉柳成荫这话听上去好像帮腔说话,可细细品尝又好像话里有话,不由好气又好笑地嗔怪一声,匆匆走向正房。
柳成荫和龟有寿相视而笑,却见龙中堂和劈柴人依然相对而立,一动未动。
两人倏然止笑,龟有寿缓缓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拉住一人,并肩走向正房,无奈叹息道:“中堂啊,这小子突遭变故,情绪低落,不要在意。”
“我知道,爷爷。”龙中堂体谅道:“我也有过情绪低落,他此时的心情,我感同身受。”
“你们如此要好,我很欣慰。”龟有寿欣然道:“过几天,见到你白伯伯,你们就知道了,咱们不仅现在是一家人,以前是一家人,以后,也是互亲互爱的一家人。”
“好啦好啦,看你磨磨唧唧的,越来越像个娘们儿。”柳成荫笑道:“饿了一整天,赶紧吃饭,你唠叨起来居然没完没了。”
听着龟有寿的叮咛,再听到柳成荫的呵斥,龙中堂心中的几丝疑惑不仅瞬间一扫而光,心底深处还油然泛起一股暖流,不由慨然心想:“虽然不知与他们有何亲缘,可我和翠儿、烟儿,还有白大哥,分明一直被他们当成自家的孩子,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心潮起伏中,他们很快走进房中。
柳成荫心情很好,当仁不让地落座首席,喜笑招呼着劈柴人:“来来来,坐我身边。拢拢头发,抬起头来,男子汉大丈夫,昂首挺胸才能做人。”
招呼声中,他也不管劈柴人乐不乐意,伸手把劈柴人扯到身边,使劲摁在小凳子上,顺势还拢了拢劈柴人的头发,自嘲笑道:“算你小子走运。这几年,我都没给烟儿梳过头呢。”
“谁说不是?”柳含烟笑道:“你喜欢他,那好,以后让他跟你过好了。”
“那你呢?”柳成荫哈哈笑道:“你跟谁过?找好婆家了?”
“爷爷!”众人哄笑出声,柳含烟又羞又气,嗔怪一声,狠狠瞪了柳成荫一眼,端起碗来狠狠扒饭,再也不敢抬头。
龙中堂眼见柳含烟面红耳赤,急忙圆场解围道:“龟爷爷,您在哪里遇到白大哥的?”
“回京路上。”龟有寿一怔:“秦州城外。”
“他不在凉州,去秦州干吗?”柳成荫惊讶道:“见到文远没有?”
“唉!别提了。他可真有意思。”龟有寿不满道:“到了凉州,只见到一张纸条,说什么无德无能,难以担负重任,愧对列祖列宗,无颜面见咱们,让徒弟代他担当重任,已然赶往京城。”
“且,这混小子。”柳成荫不满咕哝一声,忽然激灵一下惊呼出声:“王三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