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惊的睁大了眼睛,那是路明非在说话,可那又不是路明非的声音,那轰隆隆的巨声,仿佛远古的神明在铜钟里发出怒吼,整个世界都颤抖着回应了他
这个瞬间所有的胜负生死都逆转,那个懦弱的、怂的路明非把绘梨衣放在了地上,他如同发动扑击的幼狮那般出拳,他把刀扔在了一边,鳞片重新覆盖住他的全身,紧紧的扣着皮肤,帕西感到此刻的路明非坚硬如铁!
他的暴力贯穿了帕西的肩膀,无尘之地堪堪展开,路明非又被强大的推力击飞出去,在无尘之地的领域内,无论是尸体尘土或是雨滴都被隔离开,那里像是一片真正的净土,可净土之下都是那群死去学生的血
帕西的全身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男人猛地退后几步,他的白手套死死地捂着伤口,他的整条左臂都被打断了,路明非就像是一个嗜血的魔神,永远暴怒着
帕西诧异的看着路明非走到自己身前,缓缓举起拳头,要跟他决一死战
这是王与王打斗的准则,言灵刀剑在这里都不管用,唯有血,唯有肉,唯有鳞片才是制胜的关键
帕西也扔开银质叉子以及银制小刀,海蓝色的眼睛与灿金色的眼睛交相辉映,像是两颗明亮的星球
“绘梨衣,我很爱你,从那次带你逃亡的时候就爱上你了。”路明非说话的声音正是那诡异而威严的巨声,藏着那么多的狂暴凶狠,他迈步向前,黄金瞳愈发璀璨,“路鸣泽,把绘梨衣救活,我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我不要再当懦弱的人了,懦弱的人,是没有用的!”
路明非举起重拳,那骨节分明的手上覆盖着灰色的鳞片,诡异而苍白,雨滴划过鳞片的缝隙,像是在冲刷着罪孽,他把拳头高高举起,举过头顶,仿佛举着整个天空
帕西似乎在畏惧,他发现自己太小瞧这个孩子了,他的眼里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一旦别人威胁到了他的底线,那么那个可怕的东西将会冲破牢笼占据他的身体
他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在真正的君王面前,他仿佛渺小的像蝼蚁……
可帕西不能走,他走了就愧对于加图索家族的栽培,更何况,现在加图索家族急需一场大功绩重铸他们的荣光,帕西将是这个环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跟我念,我叫路明非,你叫绘梨衣!”路明非第一次教绘梨衣说话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路明非的耳边
他感觉到了那种可怕的脉动,向着深渊里沉沦的感觉又回来了,可怕的力量,仿佛火焰一样流向全身各处,心脏猛烈的跳动,无尽的鲜血被冲刷向四肢百骸,眼前开始发黑,黑的越来越浓郁,天空越压越低,仿佛路明非头顶着天,艰难地站直腰,鲜血味闻不到了,心里渴望着血的温暖,无尽的黑暗压了下来,又回到了那个黑夜,乌云笼罩着太阳,大雨冲刷着世界,腥浓温热的液体泼溅在他的脸上,那拳头的鳞片缝隙处全是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