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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不一样了(1/2)

黑市深处,矗立着一座不大的精巧塔楼。

匾上,书着龙飞凤舞几个大字:葬金阁。

阁前,一袅娜的紫色纱衣女子,端着个掌托,盈笑停在三个人面前。

“三位,还请选一块。”

那掌托上,平放着四块牌子。

一竹牌,一铜牌,一银牌,还有一金牌。

李相夷三人,滞了一滞。

他们没下过黑市,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好在,紫衣女子见怪不怪了。

每次有新人来,她都会一五一十地解释。

不待李相夷他们问,她朱唇一启,就用柔和的调子说了起来。

这不同的牌子,代表不同级别的消息。

竹牌最次,价格最低。

一分钱一分货,它的消息不完整,保不保真,也纯看运气。

涉及的东西,也不过是些寻常事。

这越往上,价格越贵,消息来源就越可靠。

涉及的东西,也会愈深愈炸裂。

甚至见不得光的皇家秘闻,都能打听到。

她言说时,尽量把他们,往贵的上面引。

刚送这三人过来的跑道儿,就是饶庄里最贵的那种,她认得。

有钱还不懂行的,能多捞则多捞。

说完,她就等着他们选。

“所以,我们选什么?”南宫弦月小声问。

“选最贵的总没错。”李相夷伸手,揭走金牌。

金牌的消息,一个就是一千两。

小笛飞声这次,没再说他乱花钱。

他们来此,就是为打探东联海帮的消息。

行军作战的线索,容不得半点马虎,自然要最可靠的。

钱这东西,该花的时候,就得花。

何况,他们带鼓了钱囊。

从蒋大肥那里缴获的钱财中,支的。

紫衣女子见他们挑了最贵的,笑意深了深。

她在此作引,会按顾客选的牌子抽成。

抽的份额不变,自然是越贵越好。

“三位请随我来。”她摊手作请。

李相夷三人,就跟在她后头,跨门槛进去。

一个空旷大堂映入眼帘,边上环了圈屋子,很寂静。

紫衣女子领他们进了其中一间,驻停脚步。

三人环顾屋子,有些奇怪。

因为屋内,摆的多是兰锜。

“你这是何意?”小笛飞声开门见山。

紫衣女子仍是那副礼貌笑容,不温不火地回答。

“兵器不得入帷帐,这是我葬金阁的规矩。”

“还请三位,将刀剑存于此处。”

“出来时,我们自会交还。”

葬金阁每个层级的消息,都有不同的人放消息。

那些人数量不一,对应着消息的等级分布,等级越高,人数就越少,掌握的机密就越高级。

他们也据此,坐在不同楼层的不同屋子内。

但不管是什么屋子,问消息的人和放消息的人,都隔着一块帷帐。

是故称“不得入帷帐”。

三个小的,都不是很想把兵器丢在这里。

“我们加钱,可否通融一下?”

南宫弦月灵机一动,问。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紫衣女子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让人携了刀剑进去,她不止会被扣银子,还会受罚的。

“这恐怕不行。”

“还请三位见谅。”

“那我若偏不见这个谅呢。”小笛飞声攥刀的手一紧,硬气道。

紫衣女子,倒也不怕他那凶煞的眼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强硬了一句。

“那三位的生意,葬金阁也不便做了。”

“还请往别处去。”

空气凝滞了一两秒,李相夷凑近小笛飞声,拉了拉他。

压声劝阻,“老笛,不行就算了。”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到时候拿回来就行了。”

“总归,也不会出什么差池。”

若是出了,以他们三人的功夫,也能把葬金阁掀个底朝天。

小笛飞声看他一眼,踌躇俄顷,往后退了一步。

李相夷随后,对紫衣女子打圆场。

“姑娘莫要气恼,我们存了刀剑便是。”

紫衣女子恢复原来漾笑的样子,“多谢公子体谅。”

李相夷三个小的,便将刀剑,搁到兰锜上。

紫衣女子这才又开了扇门,引着他们继续去。

踩过一阶阶楼梯,他们到了顶楼。

那是放金牌消息的屋子,只此一间。

紫衣女子晃响了门口挂的铃。

没一会后,里头亦传出道铃音。

紫衣女子方推开门,再侧身站到边上,“三位里面请。”

“多谢。”李相夷道了声。

三人跨步进去,身后的门被合上。

视野所见空无一人,只一黄色帷帐前,摆了张桌子,还有三把椅子。

“几位客官,问些什么?”

帷帐后,传来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听着像上了年纪的。

也确实上了点年纪,后头的人,是年过五旬的葬金阁阁主。

遮头遮脸的,知道的是卖消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装神弄鬼。

三个小边传音说道,边撩袍落坐。

“东联海帮的行踪。”

李相夷掸了下膝上布料,直言不讳。

帐后的人顿了两秒,坦言道。

“这个我葬金阁不知,也查不到。”

“不过……”

“不过什么?”南宫弦月靠到椅背上。

帐后的人浅浅一笑,“不过,我这里有两个别的消息。”

“你们也许有用,也许没用。”

“就看你们想不想要了。”

“说说看。”小笛飞声抱起臂。

帐后人没有即刻表明,而是说,“两千两。”

“概不退还。”

摆明的意思是,先付钱后打听。

有用没用,钱是别想要回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三人眼神交流片刻,李相夷扯下腰上钱囊。

撑开,从里面取了两张一千两银票,轻拍在桌子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帐后人伸出只含有皱纹的手,将银票摸走。

“当然。”

“还请稍等。”

帷帐后,响起沙沙的运笔声来。

之后,两张白宣被推出。

李相夷倾腰拾起,拿在手中看。

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则歪了歪脖子。

阅罢,俱是翘了下眉梢。

李相夷把纸张折好,塞进怀里。

三个人起身,告辞而去。

拉开门,紫衣女子候在外面,又领着他们下楼去。

回到满是兰锜的屋子,刀剑原封不动地待着。

他们取了,往葬金阁外去。

走在喧嚣的黑市里,李相夷越走,越觉得有点东西不大对劲,羽毛般挠着他的心肝。

他握着少师,重还是那般重。

手感还是那般手感,但就是有点怪怪的。

他摩挲着剑鞘,感觉有哪里变了,说又不大说得上来。

思索着不解着,不知不觉地,他就慢了下来。

见中间人消失不见,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掉步回头。

“怎么不走了?”

“干嘛呢?”

李相夷停在原地,第不知多少次,把少师举在眼下瞧。

他上手抓了抓剑柄,触感冰凉厚实,但宛若握得久了,而稍稍光滑了些。

接着,他又拔出剑身。

银色的光泽,映照着下落的日光,如往常那般清亮。

只是细细瞅来,却能在不经意间,触之即离地捕捉到微不可察的东西,那光是一段黯一段亮的。

并指擦过,一小段的光滑无瑕,接一大段的磨损。

他绞着眉头说,“我老觉得。”

“少师跟以前有点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南宫弦月伸手拿过,掂了掂。

“没什么不一样啊。”

“不是。”李相夷让他换个检验方法。

“你看剑柄剑鞘,上面的磨损好像多了点。”

“剑身大概是一截新一截旧的,就仿佛,仿佛……”

他绞尽脑汁,思考了半晌,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

“仿佛断过,又重铸了一般。”

南宫弦月顺着他的说辞,翻来覆去地察看。

“你别说,好像是有点不太一样。”

他把剑抛给小笛飞声,“老笛,你看呢?”

小笛飞声接住剑,反手把刚手里看的剑鞘丢给他。

几个弹指后,他转着剑柄说。

“你是刚这么觉得,还是以前也有这种感觉?”

“刚刚。”李相夷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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