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轻愕然,她还能反悔吗?
靖安侯府外,长街尽头一间铺子外,侯府大管事又一次来问:“郑大人这是怎么了?上个茅房都快半个时辰了。”
唐师爷一脸痛心:“我家大人办案劳神,呕心沥血,心力交瘁……”
大管事的心跟着忽上忽下,正当他以为郑大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犹豫要不要惋惜一下子,郑九出来了,上了马车。
大管事悄悄问唐师爷:“郑大人怎么了?”
唐师爷:“奥,我家大人便秘。”
两辆马车行至靖安侯府门前,靖安侯已经携夫人恭候多时了。此时此刻流言翻转,里三圈外三圈的看热闹的人,说的也是侯府好话了。
靖安侯和夫人都觉得很受用,得意的不行。
待马车停稳,靖安侯迎上前去,拱手道:“有劳郑大人了,里面请。”
郑九看了一眼,诧异道:“六小姐呢?”
靖安侯愣住:“需要她出来?”
唐师爷出言解释:“六小姐是苦主呀!况且御赐屏风是何等珍贵,六小姐自该亲自出门迎接。”
靠近靖安侯小声道:“这么多人看着,六小姐一出来,就没大小姐什么事了。”
靖安侯恍然大悟,命人去叫凤轻轻。侯夫人向刘妈妈使眼色,刘妈妈会意。
在最后面偷听的春草急忙忙回去传信,她气喘吁吁赶回院子,只见自家小姐神色淡定,又在对镜自怜。
“哎呀小姐,快别照了,郑大人人让你亲自出府,当着外人的面领回御赐屏风……您怎么都不着急呢?”
凤轻轻终于找到了满意的状态,峨眉轻蹙,眼含春愁,滢滢似有泪光。
手拿香帕慢掩樱唇,望向春草的眼波似怨似嗔。
春草打了一个寒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姐,你,你。”
“走吧!”
夹里夹气的,她自己都麻了一下,妈也,太吓人了,连忙换回自己的声音。
刘妈妈率几个小丫鬟过来接她,看这样子也犯嘀咕,六小姐往日里都是木头一样,今日这是怎么了可仔细看去,样子也没怎么变,就是病弱了些,多了些愁绪在脸上。
想起夫人的暗示,上前警告道:“六小姐,你出门去只管好好的听话即可,夫人说什么你方可做什么,若是多嘴多舌……”
她一摆手,上来两个丫鬟就来抓住春草,任是春草百般挣扎,也没挣脱。
“你们干什么?刘妈妈,你要干什么?”
刘妈妈冷道:“春草,你老实点,只要六小姐听话,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凤轻轻清冷的眸子扫过,抓着春草的丫鬟都不自觉抖了一下。
凤轻轻道:“刘妈妈,我跟你去,可要是我回来春草掉了一根头发,便是将侯府捅穿,我也要闹上一场。”
对上那双眼,刘妈忽然遍体生寒,油然而生一股惧意。忽然间,那种冷意又消失,好似是错觉一般。
真是活见了鬼了!
“快走!”
她强提勇气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