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前世,他理解并贯彻施行,但有了那些记忆,靖安侯府在他心里已是必除之,再无重用可能。
“曹伴伴。”
伺候在旁的曹大伴上前:“老奴在。”
“将这字装裱了,改日送去靖安侯府。”
曹大伴低眉顺眼称遵旨。
南宫衍垂目,心里诧异。
父皇对靖安侯府似乎格外恩宠几分,平日里不显,出了事就一边倒维护。
甚至,还能嗅到一丝对凤六小姐的恶意。
恶意?
“下个月,是不是靖安侯府大小姐及笄?”
南宫衍一边急速思考一边回答:“是,父皇。”
南宫赫点头:“朕听闻你属意凤大小姐,说起来,你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那就……”
南宫衍忙道:“儿臣的婚事也还不急,不如……”
眼见父皇颇有深意向他望来,他又改口:“儿臣的意思,最近关于侯府的流言不少,此时并不是谈论婚事的时候,且过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了再说。”
“也好。”
南宫赫接过曹大伴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那便等春闱过后,一并把册封世子的诏书颁了。”
南宫衍心里微沉,只有一个多月了。
靖安侯府出了那样的传言,父皇但凡上一点心查一查,就该知道凤盈盈残害姐妹,手段狠毒。
这样的女子也让他娶回东宫为正妃吗?
还是说父皇根本不在意这些!
同他的制衡之道比起来,那些都是小节。
南宫赫把他的一丝迟疑看在眼里,也是怅然。
他的这个儿子,生下来就立为太子,为了他地位稳固,宫中八年没有嫔妃有孕。
没有竞争对手,缺少磨砺,性格难免单纯了些,将那些情情爱爱,看的很重。
女人吗,都不过是生育子嗣的工具人,又何必太过在意?
若说之前的凤家长女会让太子迷糊,现在这个暴露了本性的,该能使他清醒了吧!
一个帝王,永远不能让一个女人影响任何判断和决策。
“朕乏了,跪安吧!”
南宫衍行礼退出御书房。
他走的很慢,直等到曹大伴怀抱干了墨迹的字碎步走出来。
曹大伴向他行礼:“太子殿下。”
“曹大伴,孤听母后说过,你是自小跟着父皇的,有三十多年了吧?”
曹大伴谦卑的弯腰:“回殿下,老奴服侍陛下三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