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春草拍着狂跳的胸口道:“小姐,吓死我了。”
她的胆子长了,也仅限于打饭的时候怼一怼厨娘,进了春晖院,还是控制不住害怕。
凤轻轻问她:“春晖院里你最怕谁?”
春草前后左右望了一遍,才小声说:“还用说吗,当然是老夫人。”
凤轻轻道:“你记住,春晖院最可怕的人,是云儿。”
春草一怔:“不会啊!她一向和蔼,从来不曾喝斥打骂过我,我有事求她,她偶尔也会帮忙的。”
凤轻轻叹息,春草还是太过单纯了。
“你只需记得,不要相信府里任何一个人。”
主仆俩又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卯时初刻,门又被敲响了。
不过这一回来人还挺客气,细声细语:“六小姐,老夫人头疼的厉害,昨儿你给老夫人按头,老夫人觉得很舒服,你能不能再去给老夫人按一按?”
凤轻轻“呀”了一声,忧心忡忡的道:“祖母不舒服了,孙女侍疾应当应份,我这就去。”
春草道:“小姐你去吧,正好我去给你煎药,等你回来喝。”
凤轻轻跟随明月到了春晖院,只听到里间传来老夫人发火的声音,和茶盏落地的脆响。
等她进去,便没了声响,老夫人有气无力的哼哼:“六丫头,你来了。”
凤轻轻上前,接替了云儿按摩的手,不出片刻,老夫人头痛缓解,眼也舒服的眯了起来。
云儿望向她,眼神幽暗。
其他各院主子陆续听到消息,比往日更早的来给老夫人请安,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侯夫人忧心道:“儿媳让下人去请孙太医了,母亲且忍一忍。”
老夫人哼哼道:“好多了。”
二太太咋咋呼呼:“这是怎么了,昨儿不是好好的吗!?”
老夫人摆手道:“没睡好而已,不是大不了的事。”
前半夜睡不着,后半夜刚睡熟,被吵醒了,头疼欲裂。
二太太再次开口:“谁呀,是谁吵了老夫人的觉头?”
这属于明知故问,一个府里住着,发生了什么还能瞒过谁去。
老夫人想说是小六,可这个孙女正给她按摩,刚缓解了她的痛苦,现在就倒打一耙,不合适。
好在,还有别的人能出气。
“来人,把袁婆子拖出去,打她二十板子。”
袁婆子一直提心吊胆,云儿判的那十板子还没着落,好吗,又加刑了。
一阵凄厉求饶哀嚎声中,袁婆子的屁股开了花。
孙太医来的很快,凤轻轻适时道:“祖母,孙女先回了。”
老夫人道:“马上要用早膳了,你也吃了再走吧!”
凤轻轻明白,这是不打算放过她,还要她伺候吃饭。
有些为难道:“祖母,我来时春草去煎药了,不如,孙女喝了药再来吧!”
说到药,屋子里有几个人的脸色微妙起来。